就在陳平安帶著人去市公安局的時候,他在路上接到了夏初一的電話。
“喂?說話。”電話已經接通,但是夏初一卻沉默不說話。
良久,電話裡傳出夏初一略帶憂慮的聲音:“陳平安,你調動到我身邊吧,我去找鄧叔叔幫忙。”
陳平安此時腦子上都是問號,他不明所以的問道:“咋啦?出事了?
“嗯!陳喜年保外就醫了,說是這樣說,但他其實就算是出獄了!”夏初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陳平安此時,呼吸開始有些急促,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隻說了一句:“我在外麵,回去說。”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停車!”陳平安立馬對司機說道。
“今天不去市公安局了,回紀委。”他繼續說道。
雖然工作組的工作人員很是不解,但還是按照陳平安的話返回了市紀委。
陳平安沒有去找馬擁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門反鎖了起來,然後他撥通了孫茜的電話。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跟我有關係,甚至不要提起我的名字,如果可以,就請個長假,出去旅遊一段時間。”
孫茜此時也被陳平安弄得十分緊張,她問道:“出什麼事了?”
“不要多問,照我說的做。”陳平安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就掛斷了電話。
陳平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在後麵,仰頭看向天花板,他努力複盤著當前的形勢。
陳平安明白,出獄的陳喜年和在監獄的陳喜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監獄的陳喜年雖然可以安排一些事情,但做事的人並不是每時每刻能夠得到最新的指示,而且陳喜年在監獄就有被組織處理的可能性,對那些人的威脅有限,所以他們做事也都是適可而止。
出獄的陳喜年意味著他如今可以隨時隨地的去用自己的《百官行述》下棋,那些受他威脅的官員可能就會全力幫忙了。
陳平安擔心的是,如今他與陳喜年已經徹底撕破臉,雙方都想致對方於死地,雖然他背靠夏老、耿老,鄧遠博但他扛不住陳喜年對他身邊的親人下手。
......
陳喜年是在就餐的時候暈倒的,監獄的醫護人員無法處理這樣的病情,於是監獄派出專車送陳喜年去了醫院。
但是專車並沒有去最近的急救醫院,而是舍近求遠的去了東海省人民醫院。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蹊蹺,但是又十分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漏洞。
到醫院之後,陳喜年並沒有接受搶救,而是直接被安排進了高乾病房。
幾天後,監獄得到了醫院的診斷書,患者胃癌晚期,建議保外就醫,接受治療。
此時的陳喜年正躺在東海省人民醫院的高級病房,貪婪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雖然他的年紀很大了,但是他依舊享受權利鬥爭給他帶來的快感,他已經有了病態心理。
他當然沒有得癌症,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是盛京那位黃老給陳喜年安排的完美出獄外衣。
“陳喜年,出來了就好好發揮你的作用,文昌的局勢不能再拖了,很多窟窿抓緊補上。”電話那頭的黃老很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