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回到上峪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他緊急召開了黨政班子會。因為這件事人命關天,刻不容緩,他管不了彆的地方,但是上峪鎮絕對不允許再有失蹤事件。
晚上10點30分,15個上峪鎮黨政領導全部到位,無一人請假。
“同誌們,今晚緊急召集大家過來,就一件事,即刻挨家挨戶統計,看看咱們上峪鎮有多少戶家庭曾丟過女孩,如果遇到不願說的,直接比對戶口信息。把咱們上峪鎮失蹤女孩人數,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統計上來。”陳平安說的很緊急,眾人也都神情嚴肅的看著陳平安。
“其他同誌還有沒有要說的?”
德吉新月此時說道:“我補充一點,咱們晚上上門統計的時候,要注意情緒,不可以引起輿情,臨走時要給老百姓強調保密性。”
眾人點頭。
“好了,行動吧!”
眾人散去,陳平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德吉新月也跟隨他的腳步走了進來,將門關上之後,她說道:“怎麼著?以後不打算跟我私下交流了?”
陳平安靠在椅子上,他不是不想跟德吉新月交流,而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她,雖然那一晚是德吉新月主動的,但還是讓陳平安內疚不已。
“我...我不知道我們的相處模式是什麼?”陳平安說道。
“該怎麼著就怎麼著,隻要你彆再當我麵喝醉,就不會有事。”德吉新月倒是很大方的說道。
“你這叫什麼話?你以後不嫁人了?我可是已經訂婚了。”
陳平安的話如同雷擊般再次打在德吉新月的心上,她雖然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彆說了,說說案子的事吧,我可懶得跟你掰扯這些。”德吉新月深呼了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苦楚,轉移話題道。
陳平安從自己背包裡掏出一包糖炒栗子遞給了德吉新月,他說道:“這是我未婚妻買的,你嘗嘗,甘南買不到這樣的小吃。”
德吉新月瞪著眼睛看著陳平安,這個家夥是殺人誅心,這糖炒栗子再甜,她吃起來也是苦的。可是德吉沒有示弱,而是裝作開心的樣子,接下了這一大包糖炒栗子。
“你這麼晚讓大家去統計失蹤人口,是什麼意思?”德吉新月拿出一個栗子,一邊剝皮,一邊說道。
“當然是順藤摸瓜,找到這些失蹤人員,抓出幕後黑手,還隆陽縣一片晴天,不然以後哪個女孩敢走夜路呢?犯罪分子之所以敢在甘南如此猖狂,就是這裡的老百姓法治意識不強,傳統觀念太重,重男輕女思想作祟,如果丟的是男孩,那麼他們肯定會拚命尋找。”
陳平安說的很認真,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發現的甘南省普遍存在的問題。
德吉新月對此深有感觸,不過好在他有一個十分有見識的父母,頂著壓力把她送進了大學,直到現在,她的一些親戚還會再她父母麵前嚼舌頭根子,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拋頭露麵有傷風化。
“你說的太對了,我真的替甘南的姑娘們感謝你,如果這件事能夠推動甘南民眾的思想開化,那你是大功一件啊!”德吉新月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適感,因為她再次看到了陳平安身上的閃光點,此時她嘴裡的糖炒栗子越發甜了起來。
兩個人將之間的感情矛盾拋在腦後,在辦公室裡徹夜談起了接下來的計劃,陳平安屋裡的暖氣很足,他熱的脫掉了外套,襯衣凸顯出他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