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人的感覺一樣,陳平安在富麗縣的行動,一切都過於順利,投誠的公安局長、受控製的縣委副書記、主動坦誠的縣長。
這場需要打持久戰的內部矛盾鬥爭,被陳平安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段給成功化解了。
可是,太過順利,總會再遇到一些麻煩。
京城,某會議室。
黑色的烏鴉不停在屋簷上亂叫,這是這座城市的特有,從清朝開始,這裡的烏鴉就成群結隊,讓人聽了很是煩躁。
【嘭!】
“這烏鴉太煩了,我讓林業部門用儘了辦法都無法趕走它們。”
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男人,手中夾著一支沒有煙嘴的無名煙,對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說道。
“烏鴉的確很煩,但是卻能提醒我們,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會有反對者站出來。”秦天宇昂首挺胸,嘴角微笑的說道。
“嗯,說的也對,秦部長,坐吧,咱們好好聊聊。”中年男人坐到一個潔淨的軟椅上,看著秦天宇說道。
秦天宇微微頷首,然後來到了男人旁邊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這個房間,與其說是會議室,倒不如說是一間個人休息室,因為這間屋子向陽,這個男人很喜歡在這裡坐著喝茶聊天,久而久之,這裡也就成了他個人的辦公室。
“陳平安確實不錯。”秦天宇說道。
“的確,這個孩子,思路開闊,手段也不少,最重要的是膽子大啊!如果事先讓我知道他會自己潛入緬北,這件事我絕不會同意的,所以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狠狠的批評了他。”
男人翹起二郎腿,露出長長的襪子,鏤空的老式皮鞋,彰顯著他的資曆,他抽了一口煙,然後繼續說道:
“批評歸批評,改革就是需要這樣義無反顧的先鋒,但是現在情況又有變化了,我們在富麗縣的動作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陳平安接下來的任何舉動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
秦天宇一邊點頭,一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這個男人麵前,他沒有絲毫的拘束,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在暢談著一件事情。
但是,從秦天宇動作的細節當中,還是能夠看到他對於這個男人的尊敬,比如,他會主動為男人添點熱水,也會幫男人主動點燃香煙。
“如果他們出手,咱們能夠幫一下陳平安嗎?”秦天宇問道。
“當然可以,他們用哪個級彆的人物,咱們就用哪個級彆的人物,但是不要輕易乾預陳平安,我看他每次在的崗位都是臨危受命,也幾乎都沒有接受到過上層的幫助,所以,遇到困難,先看看他會怎麼反擊,有句話說的好,‘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我看這個陳平安就有這個勁頭。”
男人笑嗬嗬的說著,滿眼都是對陳平安的欣賞。
“是啊!這樣的乾部,沒有人不喜歡,就看他能夠折騰出什麼樣的風浪吧,或許他真的能夠在富麗縣折騰出一番事業呢。”秦天宇附和道。
這時,男人突然起身,將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熙熙攘攘踢毽子的京城人。
“天宇,雖然陳平安這件事做的很好,但是不要給他任何嘉獎,不要對他進行任何的高調宣傳,他以前都太高調了。”男人像是做出了很大的決定,說道。
聽到這句話之後,秦天宇默默的將自己手中的申請報告收了起來,今天來找這個男人,就是為了給陳平安爭取一些榮譽的,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提起,就已經被他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