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說了!”
大昌皇帝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春桃身上。
狄芳心裡一沉,莫非,霍家人也有什麼忤逆之過?
春桃強裝鎮定,橫出一步,向大昌皇帝跪了下來。
“起來說話,無須跪著!”
大昌皇帝抬抬手,並沒有苛求這個婢女向他跪禮:“難道你們在山裡,就沒有發現有早已死去的獵物?”
“回聖上,奴婢看到了!”
春桃不敢說謊,但也沒必要瞞著。
欺君之罪,那可不是鬨著玩的,搞不好就掉腦袋。
“哦!”
大昌皇帝眼裡星光一閃,繼續問道:“你們寧可空手而歸,也沒有帶那些獵物出來,難道就不怕朕責罰嗎?你們可是知道的,事先朕已經說過,競獵失敗,那是要責罰小九和你家小姐的!”
大昌皇帝半閉著眼睛,冷冷看著春桃。
“回聖上,我等三人苦尋半日,毫無活物出現,奴婢也曾想,撿了這現成的獵物帶回來也好,哪怕是不能勝出,但也不至於受罰,可……”
“可什麼?”
大昌皇帝眼睛又睜,頓時就逼問過來。
春桃微微抬頭,喏喏道:“殿下和小姐,為此和罵了奴婢一頓!”
臥槽!
春桃這眼藥,貼的可真是地方。
隻見大昌皇帝一怔,又道:“如何罵了?”
“小姐說,自己沒打到獵物,撿彆人的勝利成果,那會使祖宗蒙羞,不是鎮國大將軍府的作風。殿下也說了,他哪怕空手回去,也不願靠弄虛作假給父皇丟人!”
春桃說完,偷瞥了大昌皇帝一眼。
大昌皇帝眉頭一挑,看向永康,說道:“你,真是如此想的?”
“不完全是,父皇!”
“哦!”
大昌皇帝一怔,盯了永康片刻,又道:“那你,是如何去想?”
“回父皇話,兒臣表麵上,是給春桃那樣一說,實際上……”
說了一半,永康低下頭去閉口不言。
“實際上又如何?”
大昌皇帝略帶慍色,一雙眼睛瞪了個老圓。
永康微微抬頭,好像鼓足勇氣一樣,說道:“實際上,兒臣是怕幾位哥哥事後找兒臣的麻煩,因為那些獵物都中了箭,兒臣以為,那是哥哥們所射,獵物受傷以後,逃竄到兒臣附近才死去,若是兒臣拿了,哥哥們定不會輕饒兒臣的,其實,兒臣怕!”
大昌皇帝微微頷首,一手捋著幾根短須,淡淡說道:“你不怕朕的責罰,倒怕哥哥們找你麻煩?”
“幸好!”
大昌皇帝話鋒一轉,又道:“算你真怕他們,不然,拿獵物回來,那可是欺君大罪!沒獵到不要緊,朕最恨彆人欺騙!”
這春桃剛給大昌皇帝上完眼藥,永康又是說了一通膽小怕事的害臊話,大昌皇帝不但沒罵他窩囊廢,而且還安慰了幾句。
可見,永康對幾位哥哥們的怕,勝過了對皇帝老子的畏懼!
大昌皇帝望了望桌上的烤肉,目光又投向永康。
“餓了吧?”
永康不言,隻是點了點頭。
“吃吧!這是朕的人獵下的,是西山皇家獵場的獵物,不用心存愧疚!”
說完,大昌皇帝緩緩轉身,向祥妃投去犀利的一瞥,沉聲說道:“你處心積慮,對小九去雁門關一事橫加阻攔,你,這是要乾什麼?”
“聖上明鑒!”
祥妃心頭大震,穩穩神,幽幽說道:“臣妾是想,九皇子哪有帶兵的能力?如果耽誤了我大昌安防,受難的是萬千兵士,受苦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受罵的,當然是聖上你了!所以,臣妾不敢把國之重器,交給九皇子揮霍!”
“難道,你就沒有藏私?小九曾經傷過老四,你就不記恨他?”
大昌皇帝眉頭一擰,接連追問。
“聖上明鑒,臣妾雖然一介女流,但私事國事,還是拎得清的。要說恨,臣妾還真記恨九皇子,要是他上前線被敵人殺了,那不是給永泰報仇了嗎?臣妾心裡的恨,也不就消散了嗎?”
這話,聽起來還真找不出毛病!
大昌皇帝沉思片刻,愣是沒挑出半根刺來。
祥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