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羅庭在明日神莊又過了一個月。天氣越來越冷。謝琪和謝靈都穿上了棉衣,羅庭也加了衣裳。
每日裡。羅庭和謝琪,謝靈不是閒聊,就是到處玩耍。有了謝琪和謝靈的陪伴。羅庭少了寂寞之苦。三人間雖然特意回避感情這個敏感的字眼。但生活中點滴卻是誰也躲不開。謝琪和謝靈每日到羅庭閒聊都形成了慣例。如果某一日羅庭沒見兩人來閒聊。他心裡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焦色急而煩躁,坐立不安。但隻要謝琪和謝靈一出現他便覺得心裡安定了,謝琪和謝靈兩人更加離不開羅庭。一天不去見羅庭一麵,都覺得受不了。但隻要和羅庭在一起。呆坐著都感覺很幸福。
謝天風和唐向榮見兩個女兒和羅庭日日攪在一起。眼見兩個女兒已經滄陷了,拔是難拔出來了。可羅庭依然是模棱兩可。沒個準信兒。他們也是擔心。
唐向榮已是後悔萬分,本想著羅庭修為高,人也講義氣。兩個女兒和他在一起聊聊天,關心關心他,便能將羅庭從金鳳的身邊搶過來,哪曾想。羅庭竟是個十成的癡情種子。兩姐妹不但沒有將羅庭搶過來。自己反而陷進去了。如果長此以往,兩女兒的終身幸福豈不是被自己親手葬送了。想到這種結果。唐向榮午夜夢回時。就悔恨不已。
天氣越來越冷。每日裡朔風暴虐。許多人都已躲進了房裡,而且房裡每天都要燒一盆炭火才能勉強抵禦寒風的侵蝕,謝琪和謝靈兩人整日價呆在羅庭房內。都將些外麵的閒話野史來述說,三人也不知真假。隻聊以解悶而已,有時他們找幾本書來看看,誰也不講話。一看就是一天。有時謝靈實在憋不住了。便過來找羅庭問這問那。羅庭也極有耐心。謝靈一遍沒聽懂又重複一遍。直到她點頭為止。
大家都希望天氣好起來,免受嚴寒之苦,哪成想,老天似乎故意跟人作對似的。大家不但沒有等來久違的陽光。北風卻是越刮越緊。氣溫直線下降。到傍晚時開始扯絮散棉般下起了大雪。那雪紛份揚揚。如月宮飄落下的銀葉。又好似仙女散下來的梨花。不一刻的工夫房屋就披上了素裝。枝條上掛滿了銀花。一見下雪。謝靈和謝琪倒高興了。興奮地對羅庭笑道:“羅庭。好果明天雪下得厚了。我們就去外麵堆雪人,打雪仗。”
“好”。羅庭是南方人。雖然一年中偶爾能見幾次雪。但那雪不是雪停就化儘了,要不然就是薄薄的一層。東一塊。西一塊的。現今雪下這麼大。如果能下一夜的話怕不有尺把厚吧。他問謝琪:“你們這裡的雪,最厚的有多厚”。
“我見過最厚的雪”。謝琪仰臉想了想。然後道:“大概快到我的膝蓋了”。
”這麼厚”。羅庭驚呼出來:“那太好玩了”
“就是”。謝琪開心地笑道:“每年下雪我都和妹妹出去。一瘋就是一天,飯都不想吃”。
“有這麼大的雪。如果是我。我也要瘋玩一天,但是我們南方從未見過有如此大的雪”。
“今年你就看見了。到時我們也瘋一天。好不好。
“好”。
那雪就好似能聽懂人話似的。夜裡越發下得大。下得緊了。羅庭鑽在被窩裡,縮回多遠。就冷多遠。
到天亮時。那雪已停了。羅庭打開房門。頓時一股寒入骨髓的冷風迎麵撲過來。羅庭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他張眼向外望去。地上。房頂上全白了。他抓起一把雪。輕捏著,雖然冰冷。卻是鬆軟鬆軟的。正在愜意時。隻聽門“吱呀”一聲。謝琪身披藍色貂毛坡風。謝靈身披紅底黃斑點燕翎毛的披風,兩人魚貫而出。
一見羅庭。謝琪就笑道:“很好玩吧”。
“那當然”。羅庭笑道:“鬆鬆軟軟的。很舒服”。
“我們吃了飯就出去玩。好不好”。
“好”。
“羅庭。昨晚冷嗎”。謝靈笑問道。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有點冷”。
“我這裡有兩個暖爐”,謝靈輕笑道:“可暖手,暖腳。暖身子。還不要添炭。也不用管理。要不要”。
羅庭知道她所指。笑道:“本人家窮。用不起”。
“免費的,也可倒貼”。
羅庭見她說得如此誠摯。他倒不好接話了。抓了一團雪在手裡捏來捏去。謝琪也抓了一把雪捏成一團,對羅庭笑道:“羅庭。你看這雪白不白”。
“白……”羅庭一個白字才出手。謝琪一揚手。手中雪球砸了羅庭一個滿臉花。謝琪見偷襲成功,頓時笑得花枝亂顫。羅庭吃了一嚇。摸掉臉上的雪,反手就將雪球砸過去。謝琪雖在笑。卻早己防備。一扭身就躲過去了。一彎腰又抓起一把雪。捏了捏,又笑著砸過來。卻被羅庭砸過來的雪球半路截住。兩雪球在空中一撞。“撲”地一聲。雪花四濺。謝靈看他倆玩得高興。也來了興致。抓起一把雪捏了捏。笑著砸向羅庭。羅庭被左右夾擊,自然疲於應付。不一會,就挨了好幾下。三人笑著在雪地裡你追我趕。好不興奮。直到謝雲過來叫他們去吃飯。三人才停住的追逐。謝琪笑問羅庭,“羅庭。好玩吧”。
“好玩”。羅庭一邊用手擦著臉上的雪渣,一邊笑說道:“我第一見雪下得這麼厚的。真是好玩”。
謝靈見狀。掏出手帕子過來欲幫羅庭擦試。“謝謝”,羅庭接過來自己擦了。然後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向大廳。謝天鳳三兄弟夫婦早已等在那裡。一見羅庭就問:“羅公孑。昨夜冷不冷”。
“還好”。
“如果冷的話。我再給你加一床被子”。
“好。多謝前輩關心”。
三人飯後,一人拿一把小鐵揪。踩著齊小腿肚深的雪花向外走去。此時田野裡,大路上一片白茫茫,柳條變成銀條,枯枝上開滿了梨花。房頂上披了一層銀裝,麥苗上蓋了一層棉絮。一隻小鳥在樹枝間跳來跳去。震得積雪簌簌而落。幾個小孩在雪地裡追來逐去。歡聲笑語回蕩在天地之間。為這寂靜的田野增添一抹靈氣。謝琪年年玩雪,對每塊地都爛熟於胸。她帶著羅庭來到一塊約有兩畝大的地裡。笑道:“這個地方大,我們就這兒堆個雪人吧。唔,羅庭你說堆個什麼好看”。
“獅子吧。威猛凶狠。又好堆”,
“好。聽你的”。
謝琪脫掉手衣。先是抓起一砣砣雪。堆成一個兩尺來長。一尺高的雪堆。然後手挨著雪堆邊插出地上雪裡。用力摳住雪住上一抬一滾。一個雪球的雛形形成。她摳住雪球繼續向前滾去。雪球就越滾越大,羅庭和謝靈也過來幫忙,三人奮起神功將雪球滾成一間房子大小才停下手。這時謝琪己是嬌氣微喘。她看著羅庭道:“雪已經堆這麼大了。具體怎麼雕刻。就看你的了”,
“好”。羅庭圍著雪堆轉幾圈。一頭雄緯凶狠的獅像己在他心裡形成。接下來,羅庭指揮,三人通力合作。經過一個時辰的奮戰。一頭倨傲又高大威猛。凶狠怒視的雄獅便呈現在眼前。謝琪見了。不住地稱讚。“真威風”。
謝靈卻覺得美中不足。道:“就一頭雄獅太孤單了,我看書本上,一隻雄獅身邊總有幾頭母獅。要不。我們在這頭雄獅兩邊各加一隻母獅好不好”。
“好啊”。羅庭也深有同感,點頭讚同。於是三人又奮起伸威。在雄獅兩邊各堆了一頭溫柔的母獅。三頭獅子蹲在一起。一個和諧的家庭便出現了。謝靈看著這個場景滿意地笑了。
三人隻顧玩得高興。不覺間手都凍得通紅,謝靈捧起羅庭紅腫的手,一邊用手帕子替他擦著。一邊心疼地問道:“冷不冷”。
“冷”。羅庭看著謝靈紅腫的小嫩手,道:“你替我擦。你自己不冷嗎”。
謝靈卻不答話,她解開胸前兩個盤紐。拉開祆子,拉羅庭的手就往裡塞,“放進來我替你暖一暖”。羅庭看著謝靈隆起的胸。頓時臉漲得通紅。忙不迭地抽回手。道:“彆彆彆。這樣不好”。
謝靈卻不鬆手。“這有什麼。你伸進來暖暖。我也正好伸進你衣裳裡暖暖,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不一樣”。羅庭道:“男女有彆,這樣吧。你伸手進我衣裳裡麵來。我替你暖暖。我的手就在你的披風裡暖一暖,可好”。
謝靈想了一想。然後道:“也好”,她扣上盤紐。把羅庭的手硬拉著放進她腰間的衣服裡,羅庭還想抽出來。謝靈在羅庭手上狠狠地掐一下。眼光惡狠狠地盯住他。羅庭這才老實。
謝靈解開羅庭腰間長袍的紐帶,手伸進去摟住他的腰。臉貼羅庭的胸上。滿足地笑了。羅庭隻覺一陣陣的荷花清香撲鼻而來。侵蝕他的靈魂。他刹那間有點迷離了。一旁的謝琪見他倆這種作派。心裡又酸又澀。她陰沉著臉。看他們一眼又看一眼。卻又無奈。她百無聊奈地在雪地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在謝靈體溫的暖熱下,羅庭覺得自已的手有點熱癢,他抽出手來在謝靈的披風上抓捏幾下,緩解刺癢。低頭看向謝靈。她的臉在寒風的吹拂下。紅得蘋果一般。嬌媚水嫩,羅庭一刹那間有點衝動,又壓抑住了。溫聲道:“差不多了吧”。
”還沒有,等一下好嗎”。謝靈慵懶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她像掉進了美妙的音樂裡,無法自拔。
謝琪卻忍不了他們這樣粘在一塊,走過來沒好氣地道:“謝靈,快吃中飯了,我們回去吧”。
聽見姐略帶怨氣的話語傳來,謝靈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姐姐不滿的眼神,不情願地抽回手,道:“好吧。”。於是三人各自拿起自己的鐵揪。
回到家中,中餐時間已過,但也給他們留了飯。一盤炒青菜,一份紅燒排骨,一份水煮魚。水煮魚依然被謝琪一掃而空。羅庭。吃了點青菜。謝靈吃了紅燒排骨和青菜。
下雪不冷化雪冷,真是一點也不錯。晚上羅庭就是蓋了兩床被子,還是感覺到冷嗖嗖的。他多想有暖和的東西放在自己身邊。
雪化了半個月,羅庭就冷了半個月。這天中飯過後。羅庭正和謝琪,謝靈三人在房裡閒聊。謝天風和唐向榮來了。羅庭知道謝天風夫婦輕易不進自已房間的。一來必定有事。果然。謝天風坐下道:“羅賢侄,你對謝天民舅子李通海,還有印象嗎”。
“唔”。羅庭仰頭想了想。然後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天慶功宴上,帶有兩個女兒的李通海”。
“對。就是他”。
“他怎麼啦”。
“他生了兩個好女兒。如花似玉的。十裡八鄉都聞名。這不就被彆人掂記上了。有人硬是要娶他倆女兒為妾。聲稱如果不同意就滅他全家”。
“誰嘛,這麼霸道。我見李通海的修為似乎不低,怎麼,那人更厲害嗎”。
“什麼哦。李通海的修為連我都不如。我好歹還有一個靈獸。他一個靈獸卻沒有。他那點修為隻好嚇唬嚇唬小毛賊。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他一觸即敗。這不。沒辦法向他妹夫謝天民求助來了。謝天民想著他的修為也不怎麼樣。所以央求我來,請羅賢侄幫他一幫”。
“這無所謂。什麼時候去”。
“來的人說後天才來”。謝天風看看外麵天氣。陰雲密布。天色灰蒙沉悶。道:“今天天氣不好。我們明天出發。七八十裡路。兩個時辰就到了。耽誤不了”。
“好”。
“爹”。謝琪在旁道:“到時我也去”。
謝靈忙道:“我也去”。
謝天風何嘗不知道兩個女兒的心思,但他不想女兒們去涉險。道:“你們那點子修為能頂什麼用。去乾嗎”。
“麻雀雖小也有肉。我們修為雖低。但也能助你們一臂之力。如果你不叫我跟從。我也會偷偷地去、反正我知道李舅的家在哪裡”。
謝天風還想說什麼。唐向榮笑道:“讓她們去吧。羅賢侄走了。她們會坐立不安”。
“好吧。但是記住一點。如果一旦打起來,要躲著點”
“知道了”。見父親同意了,兩人都笑了,
謝天風和唐向榮又坐了一小會,就走了。
晚飯桌上。謝天民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第二天一早。謝天風和謝天民及羅庭三人乘六匹馬向李通海家裡出發了。因為有馬。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李通海家。李通海早己等候在大門口。一見謝天民,便快步迎上來,滿眼是感激的神色。道:“為了我的事勞駕謝大哥和二位姑娘,真是太感謝了——這位是”。
“噢。大哥”謝天民道:“這位是羅庭羅公子,修為比我高得多”。
“噢。有勞有勞”李通海不鹹不淡地拱手施禮。羅庭也微笑回禮。李通海又轉身向著謝天風三人。“謝大哥。你說也真是的,他好好的彆家姑娘不要。偏偏看上我家女兒。乾嗎呢,我家就那麼好欺侮的——謝姑娘。雪剛化不久。這台階有點溜滑。你小心腳下。雖然我修為不行。但我家親朋好友。這麼多人,總該有幾個修為高的人吧”。
“放心”,謝天風看了羅庭一眼,信心滿滿,“我們既然來了。絕對幫你擺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