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琪道:“我下肢麻木,動不了,謝靈是腰部動不了。背上受傷嚴重”。
羅庭掐掐謝琪小腿。果然她亳無反應。他扶起謝靈側躺,發現她自肩胛以下都血肉摸糊。特彆是肩上一個小坑,還在往外流血,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忙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一邊幫謝靈包紮傷口,一邊心疼地問道:“弄痛你沒有嗎”。
“沒有”。謝靈笑道:“有你在身邊。怎麼樣都不痛”。
他奇怪地發現謝琪和謝靈的手總藏在衣服裡,似乎怕自己看見什麼,他掀開衣服,頓時大吃一驚,隻見謝琪和謝靈兩人的手指。像紅色的小蘿卜似的,皮肉外翻。有些地方已露出森森白骨。他看看地上的木架,又看看行動不便的倆姐妹。刹那間就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洞裡了。他撫摸著兩人的血手,再控製不住自己,淚如雨下。“難怪你倆都不讓我看。你倆為了我都傷這樣了,我對不住你們”。
謝琪微笑道:“沒事,都過去了”。她伸出紅蘿卜想給羅庭擦淚水。但巨大的疼痛讓她舉不起手,“你彆哭。我不痛,真的。一點也痛”。
好一會,羅庭才控製住情緒,他擦擦眼淚,道:“你們休息一下,我上去給你們找藥”。他幫兩人蓋好衣服。快步走出洞口。一路上兩行斑斑血跡特彆醒目刺眼,他無法想像兩個行動不便,滿身傷痛的弱女子,是怎樣的毅力將自己拖進洞裡的。他剛收起的淚水又滾滾而下。
他縱身一躍。直上懸崖,原地人影消失,現身已是百裡外的小鎮上。
他剛出去。一個嬌小的人影在崖壁上三跳兩跳落到穀底。她循著血跡走進山洞。謝琪兩人正痛得絲絲吸著冷氣。猛然間見一個黑衣蒙麵人走進洞來,兩人都大吃一驚。謝琪艱難地抬起頭來,問道:“你是來取我們的性命的嗎”?。
“不是”。來人聲音溫柔,“來看看羅庭找了兩個什麼樣的人”。
謝琪笑了,道:“你是金鳳吧,羅庭經常提起你”。
“她好幸福”,來人很羨慕,“他有沒有提彆的人”。
“沒有”。謝琪搖搖頭,問道:“羅庭除了金鳳,還有誰”。
“不知道”。來人眼裡顯著幽怨的光芒:“我很羨慕你們,也為羅庭感到高興”。
“你是他的第幾個”。謝琪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知道了又徒增煩堖”,她蹲下來,“我不想給他增加麻煩——來,我看你們傷那了”。
謝琪見她辭氣溫柔,便不再抗拒。
來人看了她的傷勢:“很嚴重,一般的藥沒有什麼效果”。她拿出兩個藍瑩瑩的小瓶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一瓶專治半身不遂,筋骨斷裂,一瓶專治外傷”。
“多謝”。謝琪看著她純淨的目光,沒來由地對她產生好感。
“好好待羅庭”。來人說完飄然而去。
“我會的”。謝琪說完,拿起專治外傷的藥。給謝靈全身上下塗了個遍。然後謝靈給她塗抹。
兩瓶藥全部塗完之後,兩人頓感身上疼痛緩解了許多。又過了一會。羅庭抱著一大堆衣服被褥和吃的進來了。看著謝琪兩人笑道:“等急了吧”。
“還好”。謝琪笑道:“如果你早點回來,就能看見你的舊相好了”。
“誰”?羅庭一愣,盯著謝珙兩人問道。
“舊相好”。謝琪重複一遍。
羅庭驚得倒退一步,“金鳳”。
“不是她”。謝琪一臉壞笑,“你想一下,你有幾個舊相好”。
“你們不是都知道嗎”?他忽然發現不對勁,笑道:“你詐我呢”。
“我詐你乾什麼”?謝琪笑道,“你再想想,聲音溫溫柔柔。眼神純靜無邪的”。
羅庭腦海裡閃過一個人來,他目光閃動一下。又歸沉靜。笑道。“不知道是誰。想不起來”
謝靈緊盯著羅庭。笑而不語。
“你看見沒有,這兩瓶藥是她拿給我們治傷的。我們用了。效果還可以”。謝琪拿著兩個藍瑩瑩的小瓶在羅庭眼前晃動。
“她給的,自……”,他忽地發現說漏了嘴。頓了一下,忙改口道:“你也不怕人家害你”。
謝靈用血指悄悄地隔空戳了戳他。
“我對她有好感,相信她”。謝琪笑道。
“不說她了,你們餓了吧,來,吃東西”。羅庭打開飯盒。裡麵有魚,有肉,有素菜。他夾菜舀飯,一個一口。細心地喂著她倆。謝琪兩人邊吃邊笑。傍晚羅庭將石床鋪上厚厚的被子。將謝靈和謝琪抱上去,又用幾床被子蓋在她們身上,以免她們受涼,自己則在旁邊簡單地搭個鋪睡下了。
清晨,一道陽光直射進來。照得羅庭眼睛生痛。他拍謝琪和謝靈的肩頭,叫道:“謝琪,謝靈醒醒”。
謝琪和謝靈揉了揉惺鬆的雙眼。都坐起來了,羅庭喜不自禁。說道:“她的藥還真有效果”。
謝琪和謝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一下子回過神來。激動地道:“我們可以坐起來了”。
她們看看手又摸摸臉。竟然都好了。隻是在身上還有小許疤痕。
謝琪高興得在羅庭臉上“啵”地親一下。
謝靈伏在羅庭耳邊悄聲道:“老實交待,昨天來的那個女的是誰”?
羅庭輕笑一聲。不敢言聲。
“彆跟我裝糊塗。我都看見你的眼神不對。你肯定想起來是誰了,再說,人家既然來了,是絕不會總躲在暗處,遲早你們會碰麵的。到那時,你就解釋不清了”。
羅庭依然笑著,心裡卻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
忽聽謝琪大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羅庭順著謝琪的手指看過去。在陽光的照耀下,石洞的深處幾個雕像歪七扭八地斜靠在石壁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