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承淵卻並不關心自己身上的毒,他凝眸看著她,溫聲道:“你這些時日都在忙這些?”
鳳傾微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略思索了下,隻道:“是,也不是。”
她從蕭承淵身上收回視線,轉過身走至桌前坐下,旁邊還燃著炭火,時不時地迸出火星子,鳳傾微身子微微前傾,湊過去取暖。
蕭承淵見狀,也走了過去,然後緩緩坐了下來,坐下後還不忘整理衣擺,看起來一絲不苟。
鳳傾微盯著炭火看了片刻,待身子暖和之後,她正了正身子,她又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壺,邊倒茶邊說道:“王爺似乎對自己身上的寒毒並不關心。”
蕭承淵並未立刻搭話,反而垂眸一笑。
沉靜片刻後,他才溫聲對鳳傾微道:“因為本王信你。”
如若不是這樣,早知自己時日無多的他,又豈會向她表明心意?
鳳傾微一時語塞,神色也變得不自然,將茶杯移至他麵前後,索性將頭撇向了另一邊。
半晌後,她才道:“王爺還是說說正事吧。”
“本王方才說的不是正事嗎?”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鳳傾微抿了抿唇,不再理會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將話題扯了回來,“王爺可知,你身上的毒名為火霜之毒。”
蕭承淵聞言,眼睫微顫,“這是什麼毒?為何本王從未聽說過?”語氣淡淡的,好似在說彆人的事。
說罷,他端起茶盞,輕輕吹了下,淺抿了一口。
鳳傾微挑了挑眉,“王爺沒聽過此毒並不奇怪。”
她耐心解釋道:“這種毒並不流傳於市麵上,甚至極為罕見,這是由一種名叫火霜花的花瓣煉製而成。
其花生長的環境極為苛刻,必須是寒熱之地,存活率也極低,可以說是百年難遇。
而且開花之後隻有兩片花瓣,一片通透無比,還隱隱透著冰藍之光猶如雪霧;另一片赤紅妖冶,猶如赤焰烈火。
這兩片花瓣,一寒一熱,且劇毒無比。”
她看向蕭承淵,“王爺,根據你寒毒複發時的種種跡象來看,你應該是服用了帶有寒性的那一片花瓣。”
蕭承淵輕輕點頭,他忽然回想起之前鳳傾微說過的話,道:“你之前說過,這種毒你見過,是在何地所見?”
隻要知道這花的來曆,就能找到給他下毒之人。
麵對蕭承淵的詢問,為了不引來懷疑,鳳傾微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是,之前我的確說我見過這種毒,但當時並沒有把握。
因為我也隻是在一本醫書上看見過,那時我並不知道這火霜花在什麼樣的地方會有?
自那日從青王府回來後,我翻閱了許多書籍,發現這種毒隻有一個地方符合它的生長條件。”
主要是她當時還並不了解這裡的地理形勢,一時不好判斷。
蕭承淵半眯著眸子問道:“是何地?”
他神色極為複雜,隻因多年來這件事情毫無頭緒。
今日事情的真相,終於要浮出水麵了嗎?
鳳傾微並未察覺到蕭承淵異樣的情緒,她正色道:“我查閱了有關四國的地理書籍,在西梁和北齊的交界之地有一處冰火之巔,其山勢險峻,寒熱無比,隻有那裡才有可能長出火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