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思片刻後,又疑惑道:“隻是,她為何要藏在庫房中,而不是藏在她的寢殿?”
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不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安全嗎?
這不,她就隻是單純去永壽宮洗劫了太後的庫房,而她那不為人知的秘密,頃刻間就被挖了出來。
蕭承淵執起茶壺,往鳳傾微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水,而後正色道:“皇宮守備森嚴,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人特意闖入皇宮盜竊財物。
就算是有,也是想著去盜國庫,不會想著去太後的私庫。
畢竟太後在百姓心中乃是心懷慈悲之人,誰又會想到她的私庫中竟有價值不菲的東西?”
鳳傾微聽完蕭承淵的分析,瞬時醍醐灌頂。
也對,這私庫哪有國庫富有?
她神色淡然道:“換句話說,她總歸是需要人伺候的,寢殿內難免會有進進出出的宮人,相對而言,庫房就安全得多了。”
看來竟被自己誤打誤撞發現了這驚天秘密。
可她仍覺著哪裡不對勁?
“還有一事我不明白,當年太後下毒謀害元妃娘娘一事,在不知太後身份的情況下,可以理解為是後宮爭寵的手段。
可現如今我們知曉了太後的身份乃是西梁之人,幾年前她要下毒置你於死地便有足夠的理由,可回過頭來,又該如何解釋她毒害你母妃一事呢?”
這話,倒是把蕭承淵給問住了。
“此事的確難以解釋。”
他抬眸看向鳳傾微,緩緩道:“而且不僅如此,此前我早已查過太後的身份,並無不妥之處,隻是有一點比較可疑。”
說到這,鳳傾微雙手放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向前傾,目光頗為好奇的看向蕭承淵。
蕭承淵頓了片刻,眸光看向鳳傾微繼續道:“在她入宮選妃那一年曾經生過一場大病,據說醒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而現在眨眼間竟又成了西梁之人。”
“竟還有此事?”鳳傾微蹙眉道。
蕭承淵朝她微微點頭。
“這件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萬萬沒想到竟牽扯出這麼多事來。”鳳傾微輕歎道。
隨後,她一隻手撐在下巴處,細細琢磨了一下,不久後,她眸色驟然一亮,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將手放下,目光倏然看向蕭承淵,“阿淵,你說現在這個太後會不是假的?說不定她在入宮選妃前就已經將真的那位給頂替了?”
蕭承淵聞言,目光狐疑地朝她看了過去,麵前的女子一向心思慎敏,他倒是十分讚同這個說法。
“你說的也不無可能,否則怎會如此湊巧?恰好在她入宮之前生病,還失憶了,要知道,失憶可是能掩埋過去的一切,這樣在熟悉的人麵前就不會穿幫。”
話落,他目光變得愈發深沉。
在此之前,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在沒遇見鳳傾微之前,他不相信會有人將易容術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也不相信世上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直到現在,他在鳳傾微身上已經見過太多不可思議之事。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中,屋內也變得靜悄悄,隻有窗外的寒風時不時透過縫隙吹進來。
這時,鳳傾微看著炭爐上麵燒著的茶水,不停地沸騰翻滾,心中隱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