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可言,寒得令人發顫。
內侍一聽,嚇得當即跪倒在地,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戰戰兢兢道“太子殿下,這……這可是陛下口諭。”
眼前這位太子殿下,雖然睿智明理,憂國憂民,受儘東楚百姓敬仰,但不知為何?唯獨與陛下的關係向來不太好。
說句大不敬的話,他在宮中當差這麼久,還從未見過有誰敢抗旨的?
今日他也萬萬沒想到會是自己來請夜無離,此時,正跪在地上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隻盼望眼前之人莫要為難自己。
否則回去之後,少不了要受罰。
這時,夜無離回頭望向內侍,麵無表情道“陛下口諭,那又如何?難不成你是要將本宮押走問罪?”
內侍神色一驚,慌聲道“奴才不敢,還請殿下恕罪。”
說完,他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見自家主子言語如此狂妄,穆北隱隱有些擔憂,他遲疑片刻,還是開了口,“殿下,這可是抗旨,還請殿下三思。”
夜無離眸光漸冷,眼神淩厲的掃向他,穆北渾身一激靈,默默低下頭住了嘴。
片刻後,不知為何?夜無離又忽然改變了主意,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內侍,沉了口氣,吩咐道“帶路。”
內侍一聽,神色立即鬆了下來,言語恭敬道“是,太子殿下。”
話落,他急忙起身在前麵帶路。
禦書房。
東楚帝一襲明黃龍袍端坐在龍椅上,正在批閱奏折。
他的臉頰消瘦,眼眶深陷,兩鬢飽經風霜的青絲花白,看起來有幾分蒼老和憔悴。
“咳咳咳~”
“咳咳咳~”
在一旁伺候的太監見他又咳了起來,急忙上前,“陛下,您近日來咳嗽越發頻繁,還是請個太醫瞧瞧吧。”
東楚帝並未抬頭,隻是朝他擺擺手,然後繼續批閱奏折。
太監見狀愁容滿麵,輕輕歎了口氣之後,頗為無奈的退回了原地。
就在此時,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東楚帝好似知曉來人是誰,他麵色一整,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
走在前麵的正是傳話的那名內侍,他走上前稟報道“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話落,他躬身退至一旁。
緊接著,夜無離身著一襲錦衣華服,麵容冷峻,渾身貴氣逼人,正緩緩走進屋內。
他走至東楚帝麵前,朝他懶散的行了一禮,語氣冷淡道“不知陛下讓人喚兒臣過來有何要事?”
聽到夜無離仍舊喚自己陛下,東楚帝眉頭一蹙,隨即眼底滿是無奈,放下手中的折子之後,又朝屋內的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待屋內隻剩他和夜無離時,才緩緩道“今日有朝中大臣上奏,是有關於立太子妃一事。”
夜無離聽了之後,還未等東楚帝把話說完,淡淡道了一句,“無聊。”
雖然早已料到東楚帝就是為了此事才召見他,但親耳聽見之後,還是莫名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