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醫院也行,得先把傷口處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
寧汐拿出棉簽酒精和碘酒,用牙齒咬開了棉簽袋子,不由分說直接抓過紀司焰的手,要為他上藥。
紀司焰根本來不及反應,手腕上一熱,已經被寧汐攥住。
她動作很輕柔,且熟練,很快為紀司焰的傷口消了毒上了藥,用醫用紗布蓋住。
“手法還挺專業,”紀司焰扯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過護士呢。”
“久病成醫吧,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必須得有自愈的能力。”
寧汐像是說傷,又像是意有所指。
紀司焰皺眉。
“好啦,”寧汐放開他的手,收好了剩下的藥,“兩天換一次藥,再徹底結疤前,先不要碰水。”
說完,她突然笑了一下。
“笑什麼?”紀司焰問。
她抬頭看他,“我沒想到你會跟著我一起衝進火災裡救人,今天謝謝你。”
這句話說得真溫柔啊,好像又從帶刺的玫瑰變回了第一天見到時候那隻聽話的小白兔。
紀司焰臉色又冷又硬,“怎麼,我在你心裡是冷血無情的形象?”
寧汐歪頭想了想,“倒也不是,隻不過你的命值錢,參與這種危險的事,不值當。”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紀司焰縮回手,“是否出手相救是主觀意誌,但能不能成功營救,不是主觀能決定的。”
好深奧的一句話,寧汐從紀司焰平靜的表情上看出一絲難捱的恐懼。
甚至感覺到他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
“你……”寧汐直接戳破疑惑的泡沫,“你有過努力相救,但沒有成功的時刻嗎?”
紀司焰沒有回答,隻是扭頭看著她,眼神有了片刻的迷離。
寧汐心跳得厲害,又一次握住他的手,手心敷在剛剛包好的傷口上,微微的暖意包裹著紀司焰。
“既然是主觀意誌不可改的,那就是天意,與你無關。”
突然,紀司焰的眼神清明,反手捏住她的手腕,聲音啞啞的,帶著點顆粒感,“寧汐,你越界了。”
這話冰冷地提醒了寧汐。
是啊,她越界了。
以為今天有了在火災裡並肩作戰的一刻,他倆就是“戰友”了。
其實不過是寧汐的自作多情。
現在被提醒,她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房東大人,我多嘴了。”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兩人平靜地坐著,各懷心事。
外邊人來人往,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如果紀總要回公司,那我還是下車自己走吧,不用麻煩你繞路送我了。”
寧汐說著便要去開車門。
得,牙尖嘴利的本性又開始了。
在她的手碰到門把手的前一秒,紀司焰直接落了鎖。
寧汐不解地回頭看過來。
紀司焰冷著一張臉,音色裡更是聽不出半點情緒,“你今天的采訪漏了個非常重要的內容。”
“什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