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了紀司焰會因為這個問題生氣,卻沒想到他變臉變得如此嚇人。
那陰鬱淩厲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走過來掐著寧汐的脖子,直到她咽氣。
寧汐有些被嚇到了,本來還有幾句話想說,隻能咽了回去。
“你是關心我,還是在為鐘齊打探情報?”紀司焰問。
寧汐愣了一下,反問,“難道你覺得我是鐘齊的線人?”
“看你為他儘心儘力的樣子,我很難不這麼懷疑。”紀司焰輕挑了一下眉梢。
雖然還是不悅的樣子,但比起剛剛的凶狠,已經緩和了起來。
起碼不至於氣到要了寧汐的命。
寧汐穩了穩情緒,又說,“你是我的甲方,他也是我的甲方,從工作上來講,你倆沒什麼區彆。”
“那從彆的方麵呢?”
“我也不是和每一個甲方都上床的。”
這次換紀司焰愣住。
沒想到寧汐大膽起來,還真是口不擇言。
“要想窺探我的秘密,你還得再下點功夫。”
紀司焰拿了條乾毛巾,走出浴室,結束這番沒有答案的對話。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看著紀司焰的反應,寧汐也可以確定,他和鐘齊之間絕對有故事,而且是不小的故事。
會不會紀司焰重新殺回江城,也和鐘齊有關?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寧汐心底的興奮擋也擋不住。
豪門世家的故事精彩又熱鬨,光是觸到點皮毛,都能寫出好幾篇受關注的新聞。
寧汐以記者敏銳的嗅覺聞到了爆款的味道。
她給自己的職業定位非常明確,既要堅持新聞理想,寫自己想寫的,也有抓住熱點,讓“寧汐”這個名字在新聞界打響知名度。
隻有這樣,才能有更大的自由選擇權。
等她在浴缸裡又泡了一會兒,洗完澡再出去的時候,紀司焰已經坐在了餐桌前,桌上是兩份蛋炒飯。
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晚飯。
這男人到底哪來的那麼好的體力,寧汐都累到不想動了,他還能下樓做飯。
“愣著乾嘛,不餓?”紀司焰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
寧汐乖乖走過去坐下來,看著桌上那碗蛋炒飯發了一會兒呆,沒有馬上動筷子。
“我總有種感覺,麵對麵坐著一起吃飯,是一件比住在一起更曖昧的事。”她像是自言自語。
住在一起的原因可以有千萬種,可公可私,可迫不得已。
但坐在私人的餐桌前吃飯,吃的還是對方親手做的飯,這氛圍,被染上了“生活”的氣息。
很難讓人不動容。
寧汐為自己找了一千一萬個借口,想要轉移注意力,心上還是被撓了一下,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了的。
桌上的蛋炒飯真香啊,和昂貴的星級餐廳料理不一樣,這碗蛋炒飯裡,傾注的是真心。
寧汐懷疑這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這下是真餓了,美食當前,其他念頭隻能靠邊站,先敞開肚皮吃飽了再說。
紀司焰沒有接她剛剛的話題,他的飯吃完後,擦了擦手,不知道從哪拿出兩張照片,推了過去。
“這是小穀收到的匿名郵件裡發的照片,你看看。”
小穀就是紀司焰的助理。
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不管對公還是對私都事無巨細的那種。
寧汐甚至懷疑,她和紀司焰的事,除了他倆之外,小穀是唯一知道全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