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不停溢出的鮮血,在他冷白的胸膛上越發刺眼。
她那一簪原隻是想做個樣子,實在沒想到衛辭青會那樣主動地壓過來,簪子直接破了肌膚入肉幾寸,好在沒有傷到實處,否則她萬死難辭其咎。
花顏再也不敢耽誤半分,急忙將巾子放在熱水中浸濕,再擰乾,再為他一點一點擦去傷口周圍的鮮血。
她那一下又一下跟貓兒撓似的,加之她正低著頭,溫熱帶著幽香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的胸前,惹出一片酥麻漣漪。
縱使向來冷心冷情的衛辭青也熱了身子,被她那完全不自覺的撩撥勾起了欲念。
花顏聽見頭頂男子原本平穩的呼吸,逐漸加重變粗,隻當時自己動作太重弄疼了大公子,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越發放輕了動作幫他擦拭。
就連灑金創藥的動作都一頓一頓的,每灑一點就不放心地偷瞟一眼衛辭青的反應。
殊不知,她自認為地放輕動作,對於衛辭青是多麼大的考驗,他不是不想要她,隻是她昨夜確實…哭得慘了些,連現在說話時嗓子都還有些啞。
花顏正上著藥,手腕陡然被人緊緊抓住,她下意識抬頭,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大公子…疼麼?”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俯身抬頭這副模樣,完完全全能讓麵前男子看緊了麵前雪白渾圓。
她隻能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大掌越收越緊,他那雙眼眸也沉得嚇人,像是在和什麼人做鬥爭,神色極為冷厲漠然。
他並不說話。
看得花顏忙不迭低頭,慌亂地躲過他的目光,逼著自己全心全意地給他上藥。
那傷口雖然深,卻並不大,處理起來並不要花什麼時間。
花顏很快給他上了藥,就聽見頭頂傳來他的低沉嗓音,語氣中像是頗為不解:“你為何如此想伺候衛晝然?”
這話問的花顏啞然,根本不敢輕易回答,隻能提心吊膽地思索如何回話才能不惹怒這位主子。
好在他似乎沒有逼問她的打算,見她沒說話又兀自開口:“你今日傷了我,又打算如何求饒?”
又聽他道:“若是旁人知曉……”
他這話鋒轉得突然,饒是花顏都一時沒有跟上,直到被他抬起了下巴逼著回話才反應過來。
旁人知曉這四個字像是否兜頭緩敲了花顏一棒,嚇得她著急忙慌地跪下求饒:“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膽大包天傷了大公子,大公子如何責罰奴婢絕無怨言,隻求大公子萬萬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求求公子,求求公子…”
她苦一些難一些都不要緊,可若她一旦出事,瘦弱的母親和病弱的容兒日後又該靠誰過活?
再次想起噩夢中,母親和容兒被那群催債的幾近欺辱,又被賣到青樓,日日要受那樣的淩虐和侮辱,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攥在手裡,一陣一陣地揪得疼。
眼淚從臉頰滑下,一滴一滴地砸冰涼堅硬的地磚上。
“哭有什麼用?”衛辭青故意逗弄她,見她落了淚,薄唇輕掀:“昨夜哭成那樣,今日還不是不長記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