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到炙熱的目光，衛陽轉過頭來。兩人曾在這裡告彆，那時他說要去戍守邊關，而她則簡短地祝願所有戰士平安歸來。
此刻，他們隔著一定距離相對而立，仿佛置身於一場夢中，荷花的香氣隨風飄蕩，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容將軍。”衛陽站起身來，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語氣中不再有兒時的親密，仿佛一道無形的界限將兩人隔開。
容河心中一陣刺痛，比身體受傷還要難受。
衛陽那冷漠的目光比敵人的利劍更讓他心痛，他攥緊了拳頭，久久無法開口。
“衛陽，我回來了。”他終於開口，聲音略帶沙啞，一字一頓地說。
衛陽微微一怔，低下頭，“容將軍平安歸來，是國之大幸。”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容河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衛陽身上，周圍的景色在他眼中都變得暗淡無光。
衛陽輕咬了一下嘴唇，“還好，我過得很好。”
“那就好……”容河輕聲應道，慢慢鬆開了緊握的雙手，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那麼美麗。”
“容將軍的確變了模樣。”衛陽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太多情感。
“變了模樣啊！”容河低頭輕歎，他的手布滿了硬繭和傷疤，那是無數次戰鬥留下的痕跡。如今的他，滿身的肅殺之氣，與曾經那個生活在溫柔鄉中的少年已大相徑庭。
但他從未後悔，為了她，他願意付出一切。
“衛陽。”容河低聲呼喚，聲音略帶沙啞。
“皇上正在金鑾殿等著，容將軍為何不去複命呢？”衛陽的話語仿佛在刻意保持距離。
容河的眼神一緊，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知道，我來這兒並不是為了國家大事，也不是為了功名……”他目光堅定，嘴唇微顫，渴望得到她的哪怕一絲關注。
“我是為了你來的。”他說完這句話，長廊裡一片寂靜，他緊緊注視著衛陽，希望能看到她眼中的波動。
但衛陽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對他的真情告白無動於衷。
片刻後，衛陽終於抬眼望向他。
“容河。”她的聲音平靜而簡單，卻讓容河心頭一震，目光更加熱烈。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聽從。
他隻希望回到過去，不再被她拒之門外。
然而，衛陽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我不會嫁給你，不管你等待多久，我的心也不會屬於你，這早已告訴過你了。"衛陽輕輕皺眉，低下頭，眼神中透露出冰冷。
她的話如同尖刀，刺痛了他的心。
沒錯，他早就明白，衛陽的心永遠不會屬於他。即便如此，隻要他願意等待，能守護衛陽一生的人也隻有他。
“蘇永禹當年一聲不響地離開，這一走就是十幾年，你仍然忘不了他嗎！"容河情緒激動，音量提高，滿腔的不甘。
為什麼還要記掛一個無情的人呢！蘇永禹的離去讓她終日悲泣，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她傷心了。
即便是強迫自己，也要給她補償蘇永禹未能給予的一切。
“是的，我忘不了。”衛陽的聲音依然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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