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院石牢。
這裡被一層神秘的結界籠罩著,很少被開啟的石牢,讓裡麵成為了一個十分封閉的空間,空氣難以流通,讓石牢內始終彌漫著一種難聞氣味。
就像是腐爛多年的屍體彌漫出來的臭味,雖然臭味已經淡了許多,卻始終在這片封閉狹小的空間裡飄蕩著,驅之不散。
石牢並不大,長與寬大概都是四米多,高度在三米,它更像是從堅硬的岩石大山中硬生生的開鑿出來的一個石室,進出口隻有那扇上鎖的鐵門,就算銀行家安迪來了,也休想用一柄勺子挖出一條救贖的通道。
當然,葉風也沒有想過要越獄。
在沒有搞清楚原主怎麼死的情況下,還有比戒律院石牢更安全的地方嗎?
顯然沒有。
不過,石牢裡住著一個老瘋子,這讓葉風心中始終沒底。
天知道這個老瘋子,會不會忽然間狂性大發,對自己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老瘋子和葉風是認識的。
自從剛來時,老瘋子通過傳音入秘的方式,與葉風交流過幾句。
其後的幾個時辰內,老瘋子一直沒有動靜。
葉風也曾趴在鐵門上大聲的叫喊,試圖尋找到老瘋子被關在哪一間石牢裡,但都沒有得到老瘋子的任何回應。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葉風產生的幻覺,那個似乎同樣失憶的老瘋子,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老瘋子一直沒有動靜,葉風便無聊的坐在石牢的角落裡,分析眼下自己麵臨的局麵以及未來人生的規劃。
不過,想的再怎麼美好,始終都無法繞開一個既定存在的事實。
原主到底是誰殺的。
這個問題就像是隱藏在身邊的定時炸彈,不搞清楚,就算自己從石牢裡出去了,也隨時會再度不明不白的死去。
葉風現在對凶手一點線索都沒有,隻能先給自己暫時製定一個未來發展方向。
一個字,苟。
用十二個字來形容。
求生存,謀發展。
苟為本,活為先。
現在葉風已經明白,原主在雲海宗內的地位不低,可是名聲卻是極差,做了很多壞事,得罪了很多人。
這一次如果他能順利出去,必須得低調做人才行。
就算以後得到了原主的記憶,或是知道了誰殺死了他,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自己也不能貿然站出來檢舉揭發,得繼續裝著自己失憶。
隻有失憶,或許才能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
想著想著,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咚咚的腳步聲驚醒。
靜謐的石牢通道裡,腳步聲就像是回響的鐘聲,正在慢慢的靠近。
葉風立刻爬了起來,心生警惕。
而這時,腳步聲停在了他所在的這間牢房外。
是許開。
“許師兄!你終於來啦!我都快餓死了!”
看到來者是許開,葉風立刻露出了討好般的諂媚笑容。
許開則是麵露一絲厭惡。
他並沒有打開牢門,將食盒放在地上,隔著鐵門道:“葉師弟,一天過去了,你可想起些什麼?”
葉風搖頭。
許開嗯了一聲,然後道:“葉師弟,我沒想到你的膽子如此之大,佩服,佩服啊!”
葉風皺眉,道:“許師兄,您這是何意,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監守自盜吧?這件事明眼人一眼就明白,我是被冤枉的,真正盜賊為了嫁禍給我,才對我下手,隻是他沒想到,我葉風福大命大,竟然還有一口氣,從墳裡爬了出來。”
許開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今天一早,玉英師叔來到戒律院找我師父,說你前幾日在後山用極其輕浮的言語調戲了雲師姐,要求戒律院根據門規嚴懲與你,可有此事?”
“額?”
葉風一時間腦袋沒轉過來。
好半天才明白,許開口中的雲師姐,指的是上次自己在後山遇到的那個一言不合就脫衣服洗澡的大美妞雲霜兒。
不對啊,自己當時表現的很和藹可親的啊,沒有調戲雲霜兒啊。
正要狡辯,葉風忽然閉上了嘴。
是啊,自己確實沒調戲雲霜兒,可是自己偷看了她洗澡。
言語上的輕浮,與偷看姑娘沐浴,在量刑上麵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前者最多是口頭上的教育,關幾天禁閉。
後者沒準會被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葉風瞬間明白過來,肯定是雲霜兒師姐也顧忌到自己的清白名節,所以隱瞞了被偷看沐浴的事兒,但心中又咽不下這口惡氣,所以才檢舉揭發自己在言語上調戲她,讓自己在戒律院多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