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峰,山腳房舍。
雲海宗從山腳到山頂,宛如梯田一般分布著很多房舍。
外派代表此刻都居住在行靈穀南麵的房舍之中。
夜已經深了,一身水綠衣裳的楚流年,回到房舍。
雲海宗弟子居住的房舍都十分的簡樸,可是在對待客人方麵,卻做的又很大方。
楚流年居住的房舍,雖然麵積不大,布置的卻是相當雅致。
有雕花的床鋪,有精致的屏風,還有上等的紅木家具。
為增雅趣,還有一些古玩字畫。
此刻的楚流年在房間內緩緩的走動,手指掐訣,不斷變幻手印。
片刻後,房間的好多地方泛起了一點白光,白光迅速的消散。
這是隔音結界被開啟的征兆。
然後楚流年坐在了椅子上,從儲物鐲中取出了一麵巴掌大小的古樸銅鏡。
隻見她真元催動,銅鏡的鏡麵忽然模糊了起來,就像是鏡麵內部泛起了一層煙霧。
大概過了三四個呼吸,銅鏡內的霧氣漸漸消散,出現了一張人臉。
不是楚流年的!
而是一個童顏鶴發女子。
滿頭銀發如雪,臉頰卻很紅潤,沒有多少皺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算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楚流年看到鏡中的白發女子,眼中桀驁又驕傲的神色蕩然無存,隻有謙卑一般的恭敬。
這便是靈音鏡,最高級的傳訊法寶。
比紙鶴,飛鶴,神念傳訊要便捷的多,可以遠距離的進行通訊聯絡,就像是開視頻電話似得。
葉風從三吱兒的藏寶庫中查抄的那幾十麵銅鏡,也是靈音鏡,非常昂貴。
整個雲海宗也沒有多少靈音鏡。
隻有精英弟子下山曆練,才會下發靈音鏡作為通訊法寶,回山後還需要將靈音鏡歸還給宗門。
鏡中的白發女子緩緩的道“事情辦妥了嗎?”
楚流年微微點頭,輕聲道“嗯,我今晚已經與那位葉風接觸了。”
“哦,他怎麼說。”
“他說那些詩文都是他自己所寫,並非抄來的。”
“他認識畫像上的人嗎?”
楚流年搖頭道“應該不認識。”
“應該?你沒有調查清楚?”銀發女子目光一凝,明顯有些不悅。
楚流年立刻道“葉風反複查看了畫中之人,我在旁邊一直留意他的神色變化,我可以確定,他不認識畫中之人,不過他對那本古書倒的很感興趣,將書借去了。”
“哦,那本書他借去了……”
“嗯,他說他喜歡看書,對書中的趣聞軼事很感興趣,看完就會還給我。”
銀發女子表情變的有些古怪,道“如果那些詩文真是他所寫,如果真看完你借給那本書,他一定會找你。”
“為什麼?”
“那是一本遊記,記錄了一個人遊曆人間時的所見所聞,以及一些山川地理。
中間有一首詩,表達著那個人在遊曆過程中的思鄉之情。
這首詩彆人看不出什麼,可是,如果那些詩文都是寫的,那麼他一定能看出那首詩的不同之處。
你最近先盯著那個名喚葉風的少年,我神功即將大成,最多兩三個月,我會親自前去會一會他。”
楚流年心中大為詫異。
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葉風,幾首詩文,怎麼會讓老前輩如此的在意。
她不敢違抗銀發女子的話,更不敢詢問銀發女子為何會對葉風這個少年郎感興趣,隻是點頭道“我知道了。”
銀發女子道“我讓你調查葉風的來曆,你調查清楚了嗎?”
“嗯,這幾天我已經詳細了解了葉風的一切,他是十三年前玉龍上人從山下撿回來的……”
接下來半炷香的時間,楚流年向銀發女子詳細講述了葉風這十三年的過往經曆。
不得不說楚流年的本事不小,竟然連葉風年少時掉糞坑裡的事兒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待楚流年講述完後,銀發女子道“這些年葉風有沒有忽然間性情大變?或者發生重大變故?”
楚流年搖頭道“沒有,這小子從小就是一個頑劣不堪不學無術之徒,整天坑蒙拐騙,吃喝嫖賭,在雲海宗的名氣極差,和他走的近的雲海宗弟子,也基本都和他一樣,都是紈絝子弟。”
想到今晚與葉風的短暫接觸,楚流年便恨的牙根癢癢。
這小子不僅自戀自大,還非常的好色。
剛見麵就想和自己雙修交媾,還摸自己的手,簡直無恥至極!
“哦,沒有麼……那他在這一次雲海宗內門鬥法中的表現如何。”
“這一點很奇怪,根據我的調查,半年前他還連禦空境界都未達到,可是他的修為卻非常高,已經進入到了前五十強,修為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