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將目光重新落在了許開的身上。
許開表情已經從開始的震驚變的十分複雜。
葉風道“許師兄,我真沒想到,你我此生竟然還能相見。看你現在的樣子,最近夥食好像不錯啊,比以前胖了點。”
許開眼中劃過一絲痛恨怨毒之色。
他聲音很沙啞的道“葉風……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
葉風看著許開那可怕的眼神,他笑了笑,道“許師兄,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對你其實是很有感情的,當初我關在戒律院的那一個多月,是你每天給我送飯送水,你要殺我,我不恨你,你也不該恨我。你恨的人,該是那個讓你來殺我的人。
你我之間本沒有什麼仇怨,就因為那個人,你才落得這副田地。”
許開默然,眼神中的怨恨之色消散了許多。
很顯然,他並不後悔替對方賣命。
許開沉默片刻,緩緩的道“你今天來看我,不是要和我說這些的吧。是不是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葉風道“外麵發生的事兒很多啊,現在正是雲海宗內門大比期間,非常的熱鬨,對了,我告訴你啊,我也報名參加了這屆內門大試,昨天剛剛進入到了前五十強,明天不出意外我還能晉級一輪,進入第十三強,而且我的簽號很好哦,很大概率會輪空,也許我能進入前十哦。”
葉風笑嘻嘻的說著。
許開的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
內門大試!
多少內門弟子的心馳神往的舞台啊!
他也無數次的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在六十年一次的內門大試上大展神威,揚名立萬。
可是,現在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許開哼道“葉風,你就不要說大話了,你的修為還沒有我高,怎麼可能進入前五十強?”
葉風聳聳肩,道“你都成這樣了,我還有欺騙你的必要嗎?墨竹女鬼兒,你告訴他,我不是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殺進了前五十強?”
墨竹笑嘻嘻的道“我是女鬼,又沒去看你的比試,怎麼會知道啊?不過,我昨天聽那個青雲老頭說,你好像真的晉級到了前五十強,據說你還是雲海宗本屆鬥法最大的一匹黑馬。”
葉風笑道“看吧,我沒騙你吧。”
葉風並沒有著急詢問許開,而是表現的很隨意,和許開嘮家常,講述本屆鬥法大試的精彩片段。
許開就是傳說中的死士。
那晚這家夥還試圖自殺來著。
對付這種死士,刑訊逼供,肉體上的折磨是很難奏效的。
何況他已經交代了很多。
想要挖出他心中隱藏的最後的那點秘密,十大酷刑不好使,得另辟蹊徑才行。
現在的內門鬥法大試,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作為四師伯最小的弟子,許開的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多歲。
如果他沒有出這檔子事兒,肯定也會參加本屆鬥法大試的。
都是熱血的年輕人,許開曾經肯定也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在擂台上精彩表現。
所以葉風一上來就說鬥法,果然有些成效,起碼現在許開的精神放鬆了不少。
許開道“你既然進入到了前五十強,那麼你至少在擂台上鬥了四五輪,你的運氣難道真那麼好,遇到的都是年輕小弟子?”
葉風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道“什麼運氣好啊,我是一路殺出來的,我的第一個對手是秦可可,就是你那個好朋友陳書文的師姐。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秦可可的修為吧……”
葉風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在擂台上的表現。
許開聽的是目瞪口呆。
除了秦可可與那個主動認輸的家夥,葉風遇到的每一個對手,竟然都是歸元境。
這怎麼可能呢?
前不久的那個風雨之夜,自己曾經與葉風在竹林裡交過手。
那個時候葉風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
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葉風的修為絕對不可能進步的這麼快。
麵對許開的質疑,葉風道“我說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啊,許師兄,修道可不是努力就行的,最重要的是天賦,還有仙緣。
我或許就是那位萬中無一的天選之子吧!”
許開沉默片刻後道“你今天過來,就是來向我炫耀你在內門鬥法上的輝煌戰績的?”
葉風搖頭,道“那倒不是,我今天找到了一塊刻著地圖的石碑。”
“石碑?什麼石碑?”許開微微一怔,麵露疑惑。
葉風一直在盯著許開的表情,他發現許開的疑惑表情是真的,並不是裝出來的。
他並不知道靈碑的存在!
葉風目光微微一凝,道“許師兄,你沒聽說過靈碑嗎?”
“靈碑?沒有……”
許開搖頭。
葉風緩緩的道“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之前已經將所有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什麼靈碑不靈碑,我是真沒聽說過。”
葉風道“不,我說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哎,許師兄,你真是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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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開冷哼道“我不需要可憐我,現在你可以走了。”
葉風起身,卻沒有離開,而是在石床前踱步。
許開皺眉道“你還想說什麼?”
葉風道“我說你可憐,你還不相信,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隻是被人利用了。”
“沒什麼利用不利用的,走上這條路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付出性命的準備。”
“那也得看為誰付出性命,你覺得你是為大師兄賣命,其實你錯了,對你下達暗殺命令的人,從來都不是大師兄。”
“什麼大師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風嗬嗬笑道“可憐,可憐啊,連為誰賣命都知道,哎……許師兄,希望你下輩子能活的通透一點。既然你連靈碑都沒聽說過,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問了。”
說著,葉風轉身朝著密室出口走去。
墨竹姑娘詫異道“這就完了?”
葉風道“他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炮灰,他什麼都不知道,沒必要再問了,咱們走吧。”
葉風與墨竹走上石階,剛走幾步,許開忽然下床,朗聲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