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帆許欣的弟弟逐漸成長為兩歲的模樣。
白白胖胖,非常的健康。
而帆許欣的父親仍舊每天晚上一個人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沉思著,思考著
他的腦海裡麵,忘不掉兩年前的恥辱。
自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被鋼鐵之心的士兵們掃地出門,還有自己被那位十六歲的高官狠狠鄙夷的表情
真的忘不掉。
還有那位高官最後的話,讓帆許欣的父親充分的明白,在這個世界,似乎隻有他們那些人輕輕鬆鬆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己的兒子能夠存活,純屬是因為他心情好。
而非是其他原因,如果他心情不好,自己的兒子也會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
死於鋼鐵之心的內部。
但是在拖自己回家的那些士兵說,自己的女兒不出意外應該是用以治療自己的兒子死的。
這是他們在鋼鐵之心工作這麼多年的直覺。
也可能是為了讓身為父親的自己聽上去好受點的隨口安慰話吧
也因此,帆許欣的父親也將自己女兒是用以治療自己兒子而死的這件事,當成了真實。
更多的也是自己欺騙自己,給自己女兒的死找一個自己更加能夠理解和忍下去的理由
就這樣,時間一天又一天的繼續過去,帆許欣的父母也用著這個理由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也在提醒自己向前看,至少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不是嗎?
於是後麵的幾年,他們漸漸收集起有關帆許欣的所有物件。
原本一家四口的合影也換上了一家三口的合影。
他們將帆許欣的物件全部收集到一個小盒子裡麵去,然後放在床底下。
這並不是遺忘女兒拋棄女兒的表現,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太過於傷心。
帆許欣的母親每當看見那張一家四口的合影,就很容易傷心欲絕的痛哭起來。
哭聲讓帆許欣的父親也忍不住的落淚
同時也因此,兩人的身體在這兩年內因為長期的傷心欲絕,每況愈下,似乎這兩年父母二人流儘了這輩子所有的眼淚。
精神和肉體都在某種程度下變得非常的羸弱
於是就在帆許欣死去的第二年。
他們一家準備搬離央都。
去往新的城市生活。
所有人都明白耗不起了。
帆許欣的父母明白,每個人都要從悲傷的過往走出去。
兩年了,也該走出陰霾了,所以他們決定舉家搬遷。
全家搬離央都,去往西方的另一個城市,江漢市。
他們將所有有關帆許欣的物件,還有相冊,合影,全部留在了這棟老宅。
然後帶著弟弟,一家三口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因為他們想重新開始,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永遠永遠的長眠於此
帆許欣將最後一張信紙合上,臉上的表情複雜。
櫻言也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帆許欣道。
“怎麼樣,是不是我說的沒錯你的父母並沒有拋棄你隻是身為普通人的他們真的耗不起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理願才是關鍵沒有理願的人都是這樣的無力不是嗎?”
“所以,你現在感覺如何呢”
此時的帆許欣眼神木楞的看著地麵上每一張自己親手打開閱讀過的信封,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她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何等情緒,她現在隻想著去見一見自己的家人。
直到她繼續翻看木箱子之中的物件發現,其中還有自己和父母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她看著這張合影,發呆了許久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