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本以為這黑衣男子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可他看著秦至如今眼紅憤怒的模樣,便知道此刻根本不可能把人帶走。
況且……
他轉頭看了一眼雲霄宗的弟子們,“罷了,既然公子暫時留戀這地方,屬下自然也不敢強求,不過……”
他眸中閃過屬於魔修的赤紅,加重語氣警告道:“若公子在這雲霄宗出了任何事情,屬下可不敢保證……尊主不會第一時間殺來這雲霄宗!”
他又看著秦至說道:“畢竟公子也知道,如今那雲霄宗的宗主沒了指望,剩下的那四位尊主還要苦苦支撐著所有的結界,那玉含仙尊便是再厲害,雙拳也難抵四手,他便是護得住這雲霄宗,也護不住天下百姓!”
說完,一陣白霧閃過,所有守在秦至身邊的魔修都消失不見了。
隻剩秦至孤零零站在原地。
與那些雲霄宗的弟子們,涇渭分明。
*
被帶回前山時,秦至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身上也纏著符籙製成的鎖鏈。
這種鎖鏈鎖著人的時候並不難受,也不妨礙走路和行動,可是對煞氣尤其敏感,若是魔修被這般鎖住,隻怕是痛苦不堪。
這麼鎖著秦至,也是把他當成了魔修來防備。
哪怕有魔修的細作要跑出來救他,麵對著這“鎖鏈”,也是無能為力的。
四位殿主高坐堂上,看著跪在殿中央的秦至和旁邊躺著在地上已經沒有氣息的弟子,個個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東殿殿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今碧悠師姐被革去了大半的職務,雖然還有大師姐的身份,但很多事情已經輪不到她插手,故而雲霄宗如今都是紫嫣師姐在打理。
她也是東殿殿主座下的弟子。
聞言,便上前一步,將了解到的事情悉數說了出來。
紫嫣師姐說完,四位殿主看了一眼台下的秦至,而後再看向其餘的弟子,東殿殿主問道:“你們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所有的弟子麵麵相覷,不少人都下意識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嶽師兄見狀,便上前一步,行禮之後才道:“回幾位殿主,弟子覺得此事甚是貓膩,雖然我等的確見到了秦至師弟與那魔修在一起,可是觀他們之前的言行,頗為奇怪,秦至師弟似乎根本不認識那魔修,而那魔修……”
頓了頓,他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況,而後才道:“……像是在故意與秦至師弟攀關係。”
剩下的弟子再次麵麵相覷,有些眉頭皺了起來,有些微微捏住了拳頭。
好一會兒後,又一個弟子上前說道:“林師兄所言的確有理,秦至師弟的確有可能是無辜的,隻是……尚有一些,不知秦至師弟可否為我解惑。”
秦至跪在地上,轉頭與那弟子對視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師兄請問。”
那弟子卻沒有馬上問,而是看向四位殿主道:“弟子並非不相信秦至師弟,隻是,為了秦至師弟著想,可否允許弟子用一些道具?”
南殿殿主問道:“你要用什麼道具?”
那弟子道:“隻是想借用北殿殿主的一個陣法罷了,此舉並不會傷到秦至師弟,隻是防止將來真相已定,卻還是有弟子非議秦至師弟。”
他沒直說,北殿殿主卻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東西,看了一眼東殿殿主,東殿殿主點頭後,北殿殿主才一揮手,用一個陣法籠罩住了秦至。
北殿殿主對秦至說道:“這是一個測謊的陣法,你若是說謊,陣法便會變紅,你會很痛苦……”
其實跟提取記憶的那個陣法差不多,無非是根據人的記憶和是否說謊的生理反應來進行變化。
一個沒什麼難度,卻也不簡單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