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曰:刺史殷正雄鎮守潤州,兢兢業業......”
聖旨上,先是把殷正雄誇讚幾句,然後提及刺史職務調動,殷正雄將從潤州調往筠州擔任刺史,屬於平調。
但是,潤州可是南唐東門戶,離著京師金陵城很近,屬於上三州,而筠州則處於內陸,在洪州的西南,經濟貧乏,等於下三州了。
筠州位於江西道的山嶺與江水之間,山高路遠,不論是戰略性,還是重要性,經濟財力等都不行,對於南唐人而言,此州稍微有名一點的事,或許是初唐四傑中的“楊炯”曾在那任過縣令,留過一兩詩篇。
“刺史大人,接旨謝恩吧!”傳旨太監陰陽怪氣地笑了笑,督促刺史接旨謝恩。
“臣殷正雄接旨,叩謝陛下皇恩!”殷正雄儘管心中失落,甚至有些不服氣,但是也不敢抗旨,畢竟這是平調做官,又不是削官為民,抄家滿門,所以,還是能接受的。
傳旨太監又說道:“刺史大人,官家口諭,讓你接到聖旨後,立即交出當地守備府兵、團練軍的兵符,明日便離開潤州,趕往筠州,不得與軍中將士再做交流,如果有任務、大事情未完,可寫在信箋上交待,留給新刺史去做。”
殷正雄臉色有些難看,這樣限製他,明顯朝廷對握兵的刺史調動時有戒備,擔心刺史、節度使等擁兵自重,不肯輕易離開,或是要慫恿將士挽留,鬨一些幺蛾子。因此,傳旨太監親自監督,背後跟了著一個營的禁軍甲士,名義上護送聖旨和太監傳旨,也有提防、威嚇之意。
“刺史大人,那蘇宸的事......”任從明上前低聲詢問。
殷正雄擺了擺手,歎口氣道:“算了吧,彆節外生枝了,留下一個爛攤子,誰去善後啊?”
他明日就要離開,還有許多事要安排,比如搬家,攜帶家眷和財產等,已經沒心思再處理小輩之間的恩怨了。
何況抓了蘇宸在軍中,很快軍營就不歸他管控了,等他一走,彭知府和白家等,也會因為蘇宸受欺負,繼續對丁家下狠手,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事,所以,此時有了寧事息人的想法。
丁殷在旁邊已經隱約聽到了,表情目瞪口呆,感覺到自己這次算計終成空了。
“蘇宸啊蘇宸,你這廝走了什麼狗屎運,怎麼屢次算計,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呢!”丁殷心中咒罵,頗感到了無語,也有著無奈。
自從一個半月前,城外踏春,白素素拿出蘇以軒的詩詞之後,以這個蘇才子之名就落了丁殷顏麵,此後,凡是遇到蘇宸,就總是丁殷倒黴。
徐府詩會如此,湘雲館如此,白家翻盤如此,江東五怪劫持還是如此,沒有一次能壓製住蘇宸,仿佛專門克他和丁家一般。
此刻,殷正雄轉過身,目光打量了一下丁殷,歎口氣道:“趕快回家,把消息告訴你爹,讓他早做準備吧,明日我就離開潤州,去筠州赴任了,你們丁家該如何自處,讓你爹早拿主意!”
丁殷看著舅舅一臉嚴肅的樣子,忽然間,心中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他們丁家,真正的危機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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