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蘇宸聽完來龍去脈之後,蹙起眉頭,以他對箐箐的了解,不可能沒有分寸下那麼重的手,把查元賞震斷心脈而死,而且從醫學眼力上看,昨日毆打幾下,都是拳腳爭鬥,根本就打不死人的。
除非……那查元賞有先天疾病,比如心臟病、冠心病、高血壓等,回去之後,引起病發症,才導致死亡。
沒有看到屍體,他還無法準確判斷。
彭箐箐自己也有些驚駭了,她把一位紈絝打死了,按照唐律,無辜殺人須償命,即便不是謀殺,防衛過當,誤傷致死,那也得做個二十年牢獄,或是發配南疆流放了。
她不怕死,也不畏懼苦難,但是,她剛跟蘇宸有了婚約,感情一日千裡,已經彼此心中有了對方,就這樣做牢獄,或是發配,有了汙點,如何還能跟蘇宸長相廝守,履行三年後成婚的約定?
“蘇宸……我……”
彭箐箐臉色蒼白,眼眸黯淡,有淚水在打轉,蘊含著強烈的不舍和驚恐。
蘇宸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給她寬心的眼神,安慰道:“箐箐,不要擔心,我相信你不會打人致死的,這裡麵肯定還有貓膩兒。”
彭箐箐聽到蘇宸這般堅定信任她,心中稍安,點點頭,眸光又看了彭澤良一眼,有點委屈道:“爹……”
彭澤良也正在擔憂,心亂如麻的時候,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如何能見到她被抓入牢獄中,受到折磨和屈辱,那地牢之地,豈是大家閨秀能去的地方。
但他身為朝廷命官,也熟悉唐國律法,目前箐箐的嫌疑最大,按律應該第一時間收監,然後等候開堂審訊,傳訴訟方,找到人證物證,當場對質和最後審判。
以他從三品的府尹官職,還無法能阻擋朝廷律法,麵對大理寺、刑部兩大衙門,他還是無力抗衡。
“箐箐,你放心,隻要你是清白的,爹肯定會想儘辦法,為你洗脫嫌疑。”彭澤良虎目含淚,每一字都說的千鈞有力,飽含慈父之情。
“對不起,我又惹禍了。”彭箐箐十分難受,這裡不是潤州城,她可以為所欲為。
天子腳下,金陵都城,比她爹大的官員和皇親國戚多得是,隻是教訓了一個紈絝,就牽扯出這麼大的案子。
那查元賞雖然隻是一個紈絝,毫無功名和官職,但他的父親可是查文徽,朝堂五鬼之一,勢力盤根錯雜,查文徽本人做過監察禦史、樞密院副使、中書舍人、工部尚書等要職,門生眾多,有侯爵在身,這個查元賞算是小侯爺了。
何況查元賞的長兄查元方在工部任職,做工部四司之一水部的員外郎,兼任吉王李從謙府上的掌書記,出謀劃策,被吉王引為心腹,有皇親國戚的關係,查家還是有著勢力,並沒有完全沒落下去。
可以想象,彭箐箐打死了查文徽的小兒子,除了查家侯府外,朝堂的宋黨和查文徽的門生,都會跳出來,為查家發聲,事態就嚴重多了。
曹永欽本就是宋黨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揶揄道:“彭大人,你雖身為江寧府尹,但這事,查家告到了刑部和大理寺,那麼江寧府衙可就無權過問了,即便她是你府上為一的千金,但犯法了,也須走唐律程序,暫時押令嬡回刑部大牢,擇日開堂受審,這個你沒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