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幫我送到將軍府。”
宋悅笙看了來人一眼,隨即拿起桌上的書信遞給他。
燕舸停在不遠處,抱著雙臂,睨著眸子瞧她。
她早已砍斷他們之間的關係,憑什麼這麼理所當然地吩咐他?
他冷冷地開口:“求人辦事要拿出些誠意。皇宮森嚴,稍不小心就會喪命。你要拿出什麼等同的誠意?”
“本宮前幾天已經給你指了一條明路,無論你與文貴妃如何,都不應該再找本宮。但現在你不請自來不正是打算幫我送信?”
宋悅笙一邊收拾案桌,一邊反問。
燕舸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將視線移到一旁,一句反駁都沒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把書信拿起來。
離開前,燕舸補了一句。
“宋悅笙,頻繁消耗彆人的關心,等你真正死去便無人在意。”
聽上去有些故意。
“本宮出身將軍府,又是貴妃,沒人會不在意本宮的生死。”宋悅笙抬著眸,笑著看向他。
燕舸嗤了聲,隨即翻窗而走。
宋悅笙伸了伸胳膊。
後宮女子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同在後宮之人的注意。
貴妃之位很高,想要往上攀爬的女子勢必會關注。
不說旁人,文蔓這個“鄰居”肯定不會錯過她死去。
燕舸不懂很正常。
榮華宮是先皇最受寵的貞妃所居之所,可惜貞妃英年早逝,入宮兩年便因病去世。
先皇不願睹物思人,在世時擱置了榮華宮,不讓任何人踏入。
然而今晚蕭歸熙的旨意讓大部分人注意到了文蔓的重要性。
不僅是和惠嫻皇後極為相似的容貌,還因為她即將入住榮華宮。
“嘩啦!”
寧華軒的主殿內,瓶子杯子碎了滿地。
“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女竟然爬到了本宮頭上!”
李婕妤攥著手,雙目瞪得極大,氣急敗壞地又砸了一個白柚瓷瓶。
她就知道那個小賤蹄子不安好心。
兩個貼身丫鬟跪在地上,肩膀不停顫抖,腦袋恨不得埋得低低的。
殊不知,這副模樣更引得李婕妤怒從中來。
她一腳踹了過去。
離她最近的丫鬟小翠沒防備,整個人摔了出去,雙手壓到了地上的碎片。
她連忙磕頭謝罪:“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饒命?”李婕妤冷哼一聲,俯下身擰著小丫鬟的耳朵,“聖旨已下,你覺得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撕裂的疼痛讓小丫鬟瞬間眼淚直流,但她不敢大聲哭,斷斷續續地說:“娘娘……文才人明日才會去榮華宮,隻要…隻要今晚文才人沒了……”
李婕妤越聽越覺得可行,她鬆開小翠的耳朵,玉手一揮。
“好,這件事你去辦。如果辦不好……”
“奴婢一定辦好。”
小翠用袖子胡亂擦了眼淚,慌裡慌張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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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在寧華軒,距離主殿幾十米外的偏殿卻是不一樣的氛圍。
桃香望著桌子上的皇旨和部分賞賜,嘴邊的笑都快咧到了耳後根。
從才人一躍升到貴妃,這是天大的賞賜啊。
她家才人終於苦儘甘來了。
文蔓也被感染力思緒,唇邊揚著笑:“收收笑,這絕不是終點。”
她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讓欠她的人統統得到報應。
桃香點點頭:“奴婢這就去收拾明日要拿走的東西。”
“去吧。”文蔓抬了抬手。
等明日搬去榮華宮,她第一個索要報應的人就是宋悅笙。
今夜本來是她的受封禮,卻被她攪和了。
生病暈倒?
分明是見不得她好,故意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