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絲竹聲驟然停歇。
忽然,一陣輕快的笑聲打破了原本的死寂。
隻見蕭定遠微微側頭,舉著酒杯,隔空朝蕭歸熙舉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皇兄,你這妃子醉得不輕啊。”
“六王爺,本宮對酒過敏,一口也喝不得,自小遠離任何酒水。怎麼可能會喝醉?”
文蔓自顧自地站起來,唇邊揚著笑,仿佛是在嘲笑六王爺的無知。
“今日是元夕,何必為喝醉這點兒小事揪著不放?”
蕭歸熙大手一揚。
部分大臣心知肚明,看來陛下還沒放棄大將軍府。
但文蔓不肯放棄,她朝他道:“既然陛下不派人,那臣妾願意親自去請宋姐姐。”
眼看她轉身離開,蕭歸熙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站住!”
她看不懂他的暗示嗎?
處置宋悅笙不急於這一時。
他緩了緩,將文蔓的舉止異常當作是他們兩人太久沒相處的原因。
罷了。
是他對文蔓有愧在先。
蕭歸熙看了眼身側的太監總管:“吳用,去請宋悅笙。她若不從,直接押來。”
蕭定遠嘖了聲。
表姐,幫不了你了。
吳總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
“陛下,宋貴妃她……她……”
蕭歸熙眉頭緊皺:“吞吞吐吐,她怎麼了?”
“宋貴妃的貼身宮女巧心酉初左右來過禦書房,她說宋貴妃中了毒,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想讓陛下請張太醫去醫治。但陛下當時心情不佳,所以奴才……”
“什麼?!”
蕭歸熙聽到宋悅笙中毒的消息,麵色驟變,手中的酒杯幾乎滑落在地。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
禍害遺千年。
她能中什麼毒?
文蔓站在一旁,緊咬著下唇,心中湧起一股恨意。
又是宋悅笙。
傍晚到現在那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還沒傳來宋悅笙死亡的消息!
誰放的毒藥,藥效太差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吳總管連忙磕頭認錯。
帝王從不犯錯,他隻希望陛下能給他一個不痛的死法。
“宋悅笙宮裡的宮女肯定找過太醫,張太醫是太醫院的院使,給她醫治著實屈才。不過既然她中毒昏迷,朕先前下的旨意就免了。”
蕭歸熙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剛才那陣雷霆萬鈞的怒氣隻是過眼雲煙。
他側過頭,笑著看向文蔓:“宮裡的樂師有很多新點子,他們比什麼都不懂的宋悅笙強多了。”
“一切聽陛下的。”
文蔓神色複雜地回答,心中卻掀起了波瀾。
他的緊張不作假,眼下的放鬆也是真。
難道蕭歸熙認為宋悅笙中的毒不致命?
為什麼?
她趁著蕭歸熙不注意回頭朝宮女春梅吩咐了幾句。
這個宮女是她到榮華宮後親手提拔的,除了桃香,文蔓最相信的就是春梅。
不親耳聽到,她不放心。
與此同時,絳雪宮。
“劉太醫,娘娘怎麼樣了?”
巧心迫不及待地問。
劉太醫歎了歎氣,邊搖頭邊說:“宋貴妃的脈象太過怪異,本官查不出。二位姑娘,太醫院醫術高超的太醫屈指可數,可惜張太醫因家裡有事傍晚回了家。為何去請李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