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芴州這段時間隻在君府受了傷。”
一句話,噎住了君鈺。
宋悅笙看著突然出現的君鈺,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摸著下巴,認真道:“想來想去,應是我與君府的八字不合,但凡碰上君府的人就會有血光之災。”
君鈺聞言,輕蔑地笑了聲:“不覺得這句話和你教小蝶武功衝突嗎?宋悅笙,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的名字。”
在他眼中,他與宋悅笙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每次見麵,她對他不是無禮,就是拳打腳踢。
她如此對他,他自然也看不慣她。
若不是因為……因為他心善,憐惜她的遭遇,又怎會讓她住君府?
如果知道她如此不知好歹,他一定不會故意繞路,還用法術休書讓母親提前收拾房間。
“原來君少爺心知肚明。”宋悅笙邊說邊往後退了一步,拱手,朝他微微躬身,“君少爺,還望你轉告令堂,她的好意民女心領了,但民女惜命,無福消受。告辭。”
話音落下,宋悅笙把肩膀上的箭拔掉,隨手一拋,那箭矢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動。
隨後,她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
牆下的侍衛和弓箭手彼此互看了一眼,終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公子,剛才那位……”
“不用管她,愛住不住!”君鈺的目光掃過地上帶血的箭,冷冷地說道。
他絕對不會再多管閒事!
君鈺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嗬了聲,然後轉身離去。
滿院的弓箭手和侍衛們麵麵相覷。
這……他們怎麼聽不懂公子話裡的意思?
宋悅笙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君府的牆角,然後直接往東郊的方向奔去。
馬車裡沒有橘小胖的影子,它肯定被他們兩人丟在了東郊。
世家大族就算養貓,也是看貓的血統,橘小胖這種流浪貓無法入得了他們的眼。
東郊的練武場地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和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
宋悅笙在四周搜尋著,但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橘小胖的貓影。
看來是跑丟了。
宋悅笙輕輕地歎了聲。
明日訓練結束,隻能讓小蝴蝶在她回來之前,先加強最基本的體能訓練了。
玉壺春。
王伯笑著看向走進來的姑娘,他緩從抽屜中取出一本泛黃的酒冊子,推到她麵前。
“宋小姐又來給宋老爺買酒啊。”王伯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有的滄桑和親切,“瞧瞧,這幾款都是前不久從京都運來的,特彆新鮮。在芴州,隻有我們這家酒樓有。”
宋知顏笑著擺了擺手,婉拒道:“不,我是來找風掌櫃的。請問他在嗎?我找他有些事。”
原來不是來買酒的。
王伯的眼中閃過無銀子賺的失望,然後把酒冊子收起,朝宋知顏搖了搖頭:“宋小姐請回吧,掌櫃的今日沒來玉壺春。”
宋知顏心中疑惑,但她仍然笑著繼續追問:“王伯,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應該在哪個秦樓楚館吧。”
王伯絲毫不覺得風峙逛館子有什麼問題,也沒有替他隱瞞的意思。
反正芴州幾乎人人皆知風掌櫃忠愛秦樓楚館的姑娘。
“多謝相告。”
宋知顏的心微微一沉。
若是在秦樓楚館,她還用得著親自來玉壺春尋人?
都怪她現在的身份,什麼都做不了!
王伯看著宋知顏離去的背影,心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
他急忙從櫃台後邁出,快步追上離開玉壺春的宋知顏。
“宋小姐,請留步!”
宋知顏回頭看他:“還有什麼事嗎?”
“王伯喘著氣,臉上滿是誠懇之色:“小人方才忽地想起,昨日上午,我們掌櫃的曾帶了一位姑娘來此。看那模樣,二人關係似乎頗為親密。若宋小姐能尋得那位姑娘,或許能從她那裡得知掌櫃的下落。”
宋知顏笑著不語。
那些女人都是過江之鯽,隻短暫停留,不會進風峙的網,問也白問。
“哦對,那位姑娘與宋小姐長得十分相像,小人一開始還認錯了呢。”
此話一出,宋知顏的眸中帶著怒氣。
竟然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