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宋悅笙悠悠轉醒。
抬手可見可怖的痕跡。
可以搖人帶她走了。
話說,這裡應該有座機吧?
宋悅笙撐著身子坐起,看見桌上有一部碎屏的手機。
嘗試著開機。
手機沒壞。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過幾秒,隨後便接通了。
宋悅笙清了清嗓子,說“喂,姐,如果公司沒事,你等會兒來接我吧。順便帶些吃的和一套衣服。高領,長袖。”
儘管她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但對宋思然來說,還是聽出來不對勁。
宋思然瞄了眼電腦上的時間。
10:13。
她婉轉地問“小悅,你這麼晚醒,秦家就沒叫人來催你?”
“家裡隻有我和秦斯喬。他去公司,就剩我一人。”
“你沒住在秦家?”
“沒有啊。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和公婆住一起了。”
宋悅笙下床,赤腳去了臥室,準備找一條浴巾裹著回客房。
鏡中映出的身影,肌膚之上,吻痕錯落有致。
右手上有一塊泛著血的咬痕。
這是秦斯喬早上咬的。
他們兩個鬨到了天微亮。
結果秦斯喬還不肯罷休,宋悅笙卸了他的左胳膊,威脅不準再鬨。
誰知他抓著她的手重重地咬了一口。
然後她就把他轟出了主臥。
“咱媽沒和你說秦家的規矩?嫁進秦家的妻子,新婚第二日都是要給公婆敬茶的。所以,小夫妻第二日才會回自己的家。”
“小悅,你昨天沒回秦家?”
“沒回。”
宋悅笙不想再商議這件事。
她捏著嗓子撒嬌“哎呀,姐,你能不能來接我啊。要是忙的話,我找我朋友來。”
“把地址發我。”
有個不省心的妹妹。
宋思然就算是忙,也得先把公司的事放一邊。
更何況現在是沒什麼事。
等她到後,一定要和小悅念叨念叨。
誰家新婚第二日睡到十點。
她說了。
秦家才不會處處糾錯。
爸媽也是。
公司發展得好好的,非得說施家不容小覷,要和秦家聯姻。
宋悅笙聽到確切的答複,連忙把定位發過去。
昨天穿的衣服在空調吹了一夜的情況下晾乾了。
她換上衣服,準備去廚房把餛飩煮了吃。
不能隻等著宋思然投喂。
然而,當宋悅笙走到廚房,卻發現冰箱裡多了很多蔬菜水果。
灶台上的鍋裡還放著南瓜粥。
從餘溫上判斷,秦斯喬應該剛走不久。
還算有點兒良心。
宋悅笙盛了一碗粥,外放著和刑事辯護相關的視頻。
雖然她腦子裡有原主的法律知識,嘴巴也能照著說出法條,但她從沒扮演過這類角色。
不做足功課,宋悅笙心裡沒底。
與此同時,一樓客房。
秦斯喬摁著剛接好的左臂,輕輕地轉了轉。
他的餘光瞥見鄭子明,不耐地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鄭子明的目光中既有探究也有幾分戲謔。
“我有些好奇。你把宋悅笙帶到這兒來,又破了戒,難道是對她一見鐘情了?”
昨天婚禮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他也聽說了宋悅笙把秦夫人氣到醫院的事。
原以為秦家會雞飛狗跳,沒想到秦斯喬打電話把他叫來了滿庭芳。
天曉得他在給秦斯喬接骨的時候,不小心瞥見吻痕的時候有多震驚。
注意到秦斯喬的眼神,鄭子明連忙收拾藥箱。
“不問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