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要去找我朋友。”宋悅笙平靜地把《圖誌》放到書架原位。
她轉過身,看向厲承誌。
“我在這段時間已經摸清了厲承誌的性格,打算這兩天就與他說合作的事。不同意也沒事,王城的路被我摸清了。”
說著,她輕輕揚起下巴,眉宇間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得意與興奮。
仿佛已經站在了勝利的門檻上,預見了自己瀟灑離去的背影。
厲承誌靜靜地審視著宋悅笙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然後,他沉聲說“你走不了。”
宋悅笙聞言,眉頭輕輕一挑。
這個動作帶著幾分挑釁。
“黑豹大哥,王城裡的把守換班時辰非常固定,不用擔心我會被發現。”
厲承誌看著她,忽然說了句。
“你們人類講究第一麵介紹自己的姓名,我還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也可以交朋友。”
宋悅笙的話音剛落,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
“厲承誌。我的名字。”
“你、你……”
宋悅笙的瞳孔睜大。
短暫的愣怔之後,她迅速往門口跑去。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劃破了書房的寧靜。
宋悅笙跑得太過急切,身體失去平衡,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腦袋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書房的門。
暈倒在了地上。
藍麻雀望著大屏幕不由得感歎。
悅姐太拚了。
而厲承誌,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以一種近乎審視的姿態凝視著地上的宋悅笙。
因為身份就變得驚恐。
果然。
隻要是人。
哪怕是異世之人,與人為友也是斷不可信的。
厲承誌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既有失望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他走過去,把宋悅笙一把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帶去了監牢。
白天放衣服的時候,他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沒想到她竟然是想離開。
既然這麼想離開,那就在大牢裡待上三天。
“不準任何人探望。看好她,三餐照送,彆讓她離開一步,更彆傷她。”
獄卒遲疑了很久。
一個小小人類奴隸,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命令。
厲承誌冷聲說“沒聽清?”
獄卒頓時一個激靈,倉皇點頭,連忙應承下來。
然而,讓他震驚的還有不一會兒來這裡的胡大夫。
胡大夫奉命給人類奴隸醫治額頭上的傷。
王上的要求是一絲疤痕都不要有。
這麼對一個奴隸太過匪夷所思。
獄卒感到奇怪,胡大夫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竟然讓他給一個奴隸治療!
胡大夫把藥箱放在一旁。
他正準備查看額頭上的傷口,人類奴隸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眸子淩厲地盯著他看。
“你想做什麼。”
在這雙黑色眼睛的注視下,胡大夫竟然感覺到一股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絲恐懼。
宋悅笙見他不說話,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
她揉了揉腦袋,眼睛開始四處打量。
從破舊的監牢到斑駁的牆壁,再到眼前這個花白胡子、眼神中帶著呆滯的胡子老頭。
“你是大夫?”
“王上叫你來是想用毒藥殺死我?”
胡大夫咳了聲,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不想治療的話,老朽即刻離開。”
“有勞。”
主動拿腦袋撞門不是誰能做出的蠢事。
如果不醫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大問題。
能在去無淵森林前蹭醫療就多蹭一會兒。
胡大夫看著眼前這位人類奴隸,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適應得太快了。
哪怕是獸人,也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什麼也不問。
治療也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