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最後一天,石家莊靈壽縣。
無儘的鵝毛大雪在山林間飄揚,灰色的天地間,隻有趙正的鎧甲燃燒著鮮紅的烈焰,他駕著一人高的狴犴,懸浮在空中。
他的身後是王翦與蒙驁,以及十萬黑鴉鴉的大秦鐵騎。
這裡地形細長,地丘陵地區為主,他們現在地處南營附近,河網密集,龐煖選在這裡顯然是為了不想讓他們有太多退路,想要限製大秦騎兵的機動性。
很快,趙正見到山林之外約一萬趙軍急馳來。
趙軍行進的速度很快,轉眼就如一陣風般逼近山林,但他的速度更快。
趙正抽出靈羽劍,命令道:“王翦,隨我出發。”
說時遲,那時快,他化作一道藍光,轉眼衝進敵營,隨風灑出一把SR兵符。
驟然間,一千個重裝傀儡士兵,從天而降,如同一顆顆炮彈落入敵軍陣營。
王翦帶五千人馬,緊跟其後發起衝鋒,蒙驁原地待命,隨時待命。
趙正一路突進,果然如他所想,趙軍在騎兵後方推出了一百多輛弩車,接下來趙軍騎兵將會佯退,誘敵深入,那時王翦就會陷入危險之中。
趙正指揮八百傀儡士兵衝殺騎兵與弩車陣,另帶兩百傀儡向著後方步兵營衝去。
龐煖在戰車上正納悶,弩車方麵怎麼還不來報告殺敵情況,轉眼一道藍光從他眼前閃過,一個身穿火蓮紅甲的少年,從半空一躍而下,將冰冷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龐老將軍,退兵吧,”他冷峻的臉色,如同這呼嘯在天地間的寒風,讓龐煖的心一下變得冰冷。
他的身邊的趙軍,在傀儡士兵肆意衝殺下,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秦國使者?不,你難道是秦王?!”龐煖的臉色大變,他沒想到當初勸降他的,竟是秦王本人。
“不錯,龐老將軍,寡人曾給過你機會,”趙正說道,“大勢已去,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這時一個小兵匆匆跑來:“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啊……”
一看龐煖被人用劍指著,他頓時嚇尿了,坐在地上抖得如篩糠一般,一聲不敢響。
“何事?說!”龐煖一聲怒喝,他還沒死,有什麼好怕的。
“燕國大將劇辛,帶人攻擊廊坊……”
“哼,劇辛小兒,何足懼也!”龐煖仿佛早有預料,“不出兩刻,他便小命休矣,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絲毫沒有因長劍架脖子上而畏懼。
果然沒一會兒,又有小兵來報:“燕國大將劇辛陣亡,兩萬燕軍已被我方包圍。”
龐煖老將軍看著趙正,撥開架在脖子上的利劍,“看到了吧,若是沒有你,王翦和蒙驁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然後對小兵說道:“傳我命令,立刻投降。”
原本殺聲震天的戰場,漸漸鴉雀無聲。大批趙國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刀劍,跪在了白茫茫的雪中。
龐煖看著這場景,眼神中滿是落寂和遺憾,說道:“現在你滿意了,秦王?”
他本想挽救趙國,誰知趙國卻斷送在他的手中。
“老將軍的才能舉世無雙,若是願意,秦國的朝堂自有你的一席之地,”趙正收起靈羽劍,打個響指,傀儡士兵消失。
“不必了,”龐煖脫下頭盔,露出一頭白發,“後生可畏,有你在,還怕秦國有打不贏的仗?隻希望你能夠善待趙國的百姓,至於老夫任憑你處置。”
“既然老將軍不為名利,就請老將軍回到故裡,安享晚年吧,”趙正說道。
“好,”龐煖十分乾脆說道,放下頭盔與佩劍,騎上快馬,消失在了戰場上。
趙正從此再也沒聽過龐煖這個名字。
下午,清點戰場完畢,蒙驁便帶著十五萬趙軍,去北邊修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