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甩開穰侯的手,這個男人看起來危險又有魅力,可他又不喜歡男的。
而且,太子哥哥早就叮囑過他,秦人狡詐,最擅長挑撥離間。
雖然打這場仗,太子哥哥確實沒給他開工資,畢竟錢庫都掌握在老爹手裡呢。
不過太子哥哥承諾過,他會全力為他爭取最好的資源,隻要打贏這場戰爭,事後會向父王請封。
儘管他十八歲了,沒有爵位,也沒有封地,但太子哥哥並沒有忘記關懷他,十五歲生日那天,送給他一座位於王都一類地段的豪宅,一應仆婦的工資皆由宮中承擔,讓他在幾位公子之中倍有麵子。
“作為魏國公子,為國效力理所應當,穰侯大人打這場仗,秦國又開了多少工資?不如由我魏國給你雙倍,你就此撤退如何?”魏無忌冷冷說道。
穰侯乾笑一聲,他這次來,也是自費的,隻不過整個大秦的gdp都趕不上他的身家。
儘管如此,陶邑這一小塊飛地,已經滿足不了他了,這幾年他一直在魏國南征北戰,魏昭王曾向他協商更換封地,結果除了被秦昭襄王白得河對岸的大片土地之外,並沒有任何改變。
於是魏昭王不得不走了一步暗棋,當時中大夫須賈向魏王引薦了他的門客——範睢。
他能言善辯,提出一整套計劃,自信能離間秦王與穰侯。
於是,魏國相國魏齊,中大夫須賈與範睢合力演了一出苦肉計。
魏齊指責須賈表麵出使齊國,暗中卻與秦國使者密會,範睢出麵力挺東主,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魏齊不依不饒,把範睢用鞭子抽得遍體鱗傷,差點沒把他打死。
範睢隻得從東家家中逃了出來,沿著繁華的王都大道,一路跑進了秦國使館。
秦國使臣王稽得知範睢的遭遇,向中大夫須賈谘詢此事,卻被須賈斷然否認與範睢有任何關係。
範睢趁此機會,憑著這一悲慘的事件,取得了王稽的信任。
在王稽的幫助下,範睢來到了秦國,並且憑著他的才乾得到秦王的信任。
而在他的謀劃下,秦昭襄王開始一點點限製了他的權力。
他雖然知道範睢就是魏國派來的說客,但秦王看他比魏國更危險,也令他無可奈何,哪怕他獻出了得力乾將白起,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也無濟於事。
這次他籌備了幾年,趁著齊國得罪秦國之際,提出了修路計劃,借著這個計劃他可以一舉奪下齊國和魏國。
這一次,秦王同意了,但隻了五萬兵力,其他的武器鎧甲要他自己籌備,他很清楚,這也是為了削弱他的實力,但他並不在乎這些,重來一次,他定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所以,對魏無忌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招呼隨從道“拿酒來!今日本侯要與小兄弟喝個痛快。”
兩位隨從放下了兩大壇酒,穰侯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魏無忌一聞,眼前一亮“這是汾酒?”
作為趙國特產,他平時沒少喝,但他正在打仗,太子哥哥嚴令他禁止喝酒。
他已經禁酒快三天了,正渾身難受,誰知穰侯竟用這招來勾引他!可惡,他從此要與穰侯不共戴天!
“小兄弟,好眼光,這可是五年陳釀,”說著,穰侯提起酒甕,噸噸噸一頓猛灌。
魏無忌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演,表麵上不動把手背在背後,實則捏緊了拳頭,恨不能奪下酒甕,全都灌進自己嘴裡。
“來,喝,沒下毒,”穰侯喝完一抹嘴巴,把酒甕往魏無忌麵前一送,“你要是喝了這壇酒,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本,侯回去就退兵。”
魏無忌巍然不動,垂下眼眸,看著那清澈的酒中似乎映著他的英俊神武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