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冷的長劍抵在那名武師的咽喉上時,他對上了魏太子的沉若寒潭的雙眸,那出身君王世家深不可測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殺機,令他心中一凜。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對方雖然貴為太子,卻也不過是個十八少年,他走遍天下,跟不計其數的人打過交道,他自信自己可以拿下他。
他大膽開口道“我的大寶劍可是鋒利的很,殿下竟然沒傷到我,可見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劍術大師。聽懂掌聲!”
穰侯父族頓時不失時機地鼓起掌來,其他貴族也紛紛附和。
“誰他娘的是賤術大師!”魏太子殿下在心中一聲冷笑,收起長劍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師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師承何處?”
那名武師轉眼便紅了眼眶,一張俊臉帶著幾分淒楚,低聲說道“我自幼父母雙亡,無姓無名,四海為家,來去如風,為了防身,自創了一套功夫,因此也談不上師承。”
他正是穰侯安排的人,早就聽說魏太子專吃嚶嚶嚶的那套,他自信美過信陵君,嚶嚶嚶起來應該更有殺傷力。
【魏太子詭計多端的男人,想搏取本宮的同情,然後任你為所欲為?你休想!】
“那可就難辦了,要想成為本宮的侍衛,多少得有些資曆才行,”魏太子戰術性咳嗽了一聲,眼尾向著穰侯父族的代表人瞟去,那意思是,你們還有什麼大招,隻管放出來吧!
穰侯父族代表人秒懂,立刻說道“這位大師前來,還要向大王獻上暗器。”
“失禮了,”那位武師說著,把上衣一脫,露出了一件奇特的黑色皮革鎧甲,半掩著雙開門大胸肌,強壯而又健碩,八塊腹肌棱角分明,細腰之下兩條性感立體的人魚線直通隱秘處。
如此尤物,饒是那些見過大場麵的貴族們也吹起口哨,一片嘻笑之聲,他們頓時明白了穰侯父族獻上此人的真實用意,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情。
魏太子也看得一陣眼暈,但他很快定住心神,穰侯一族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徑,讓他頗為惱怒,耳尖不禁染上了一抹飛紅。
“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魏太子嗬斥道,儘管那個武師將鎧甲獻到他的手邊,但他卻看也沒看一眼,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就在這茶話會的功夫,魏國烽煙四起,一代戰神白起再下四城,已殺至距離開封僅百餘公裡處,魏國生死一線。
儘管沒有充足的時間,魏太子仍遣人向趙國和齊國借兵,同時聯係信陵君。
而信陵君已急遣先頭精銳一萬人,進京勤王,他自己在封地繼續籌備糧草。
【信陵君哥,我先看看糧倉有多少糧,馬上就來陪你!】
【穰侯你哥不要你了,我已經找人去陪你哥了。】
【信陵君???︿???寶寶要哭啦!】
【魏太子弟弟快來,彆聽他的,那人我沒要。】
【信陵君?ˊvˋ?好嘞,哥哥,我來了!】
當信陵君趕到時,國都開封已被白起重兵包圍,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強攻,在魏軍頑強防守下,秦軍並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當晚,在戰鬥間隙,魏太子尚未來得及休息,便收到情報,秦軍正連夜在上遊築起提壩。
防止水灌都城,魏太子率五千精兵,冒險出城與秦軍在黃河與淮河連接處,展開激烈夜戰。
大梁城周圍遍地戰火,將半邊夜空照得通紅,雙方短兵相接,大軍的戰旗交織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
此時周圍高地,已被秦軍占據,強弩如蝗如雨般向魏軍罩來,魏太子之所以敢冒險出城,就是想仗著夜色掩護,克製秦軍強弩。
誰知秦軍點射準度驚人,即使在這蒙昧不清的夜色中,仍讓大批魏軍掛了彩,若是沒有強韌的犀兕甲,這場戰鬥怕是在開局就得六分投。
既使在秦軍占據了有利地形的情況下,魏太子手持長劍,奮勇當先,強行向上遊進攻,他深知,若是給秦軍水淹大梁的機會,城中萬千百姓都得遭殃,一旦都城被破,他就成了亡國太子!
今晚不拚死一戰,叫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