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畋對正在飯桌上大快朵頤的李侃頗有些好奇,急忙上前行禮,“下官鄭畋見過威王殿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殿下見諒。”
李侃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道:“節帥客氣了,如此佳肴美酒,可否陪孤共飲一杯?”
鄭畋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李侃會邀他飲酒,在他愣神之間,李侃已經將酒杯斟滿。
“節帥為人仁恕,神采如玉,文武雙全,自黃巢叛亂以來,儘心儘力效忠朝廷,一心想平定叛亂的唯將軍一人而已,孤替李氏皇族和天下百姓敬節帥一杯。”
“殿下謬讚了,平定叛亂乃下官本分!”鄭畋沒想到素不相識的李侃會給他如此高的評價,頗有些受寵若驚,急忙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李侃放下酒杯歎道:“節帥無需自謙,我大唐若是多幾位將軍這樣的賢臣良將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鄭畋心中詫異,表麵卻不動聲色,沒有接話,就憑剛才這幾句話,他對李侃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以前聽說威王李侃隻是一個沉迷佛學不理政事的親王,沒想到現在對朝廷局勢有如此見地。
李侃其實也隻是感歎一下,並不指望鄭畋能有什麼回應,他整理一下衣衫,說道:“多謝節帥盛情款待,孤這就告辭了。”
鄭畋急忙躬身施禮,“威王殿下多禮了,下官恭送殿下回府。”
李侃的住處就安排在縣衙隔壁,出門走幾步路就到了,他見四下無人,看著鄭畋說道:“節帥,你與孤雖是第一次見麵,但孤仰慕節帥已久,今觀你麵相,怕是今年會有兩劫。”
鄭畋微微一愣,心中既疑惑又驚訝,他不知道李侃為何會突然說這種玄之又玄的話,不過還是很誠懇的說道:“恕下官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李侃不管鄭畋的心裡怎麼想,自顧說道:“節帥的第一劫在長安,要警惕屬下貪功輕敵,二劫在鳳翔,警惕司馬兵變奪權。”
他對於曆史中小人物的名字記得並不清楚,隻記得大概的曆史事件,所以也隻能說到這個程度。
其實李侃心中還有些擔憂改變曆史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這一路走來,他猶豫許久還是覺得要給鄭畋做個簡單的提醒,至於將來曆史如何發展隻能聽天由命。
“屬下貪功?司馬奪權?這...殿下何出此言?”
鄭畋大吃一驚,他不信神佛,如果今天這些話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肯定會被他大斥荒謬,拂袖而去,但說這話的是威王李侃,這讓他驚訝之餘又不得不重視。
“天機不可泄露,孤言儘於此,節帥還是小心為好。”
李侃不是不想細說,一來怕說多了會影響曆史,二來他確實是隻隱約記得大概的曆史事件,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和人物。
鄭畋見李侃並不想多說,也不便再問,更何況他現在對李侃所說是事情也隻是將信將疑,“多謝殿下提醒,下官定當謹記!”
“節帥多保重!”李侃說完轉身進了衙門,該說的也說了,至於鄭畋信不信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鄭畋目送著李侃進入府衙,沉思片刻之後也轉身離開,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後,他忍不住將兒子鄭凝績叫到了房間,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跟兒子說了,今天的事情過於奇特,他必須問問兒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