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家的五郎,三房家的二郎和四郎,還有您的三姥爺......”
“嗬....人還不少,他們是如何欺負我阿娘的?”
“平日裡總是冷嘲熱諷,指指點點,連彆的院子裡的仆人婢女背後都說娘子壞話。”
人情冷暖,李侃上輩子體會過,原主在皇宮中也體驗過,他能想象母親這十幾年是如何在親人們的冷嘲熱諷中度過的。
菱香見李侃有些走神,試探著說道:“郎君,您沒什麼事婢子先去打水了。”
李侃回過神,淡淡地說道:“不必打水了,你收拾一下東西,馬上隨我阿娘去杭州。”
菱香一臉驚訝,“去杭州?馬上就走?”
“對,以後可能就不回來了。”
菱香滿臉歡喜,“這地方冷冷冰冰,婢子才不想再回來了。”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菱香神色黯然,輕輕搖了搖頭,“阿耶和阿娘被山匪殺死了,弟弟也病死了,家裡隻剩下婢子一個人,若不是娘子將婢子救下,婢子很多年前就死了。”
李侃輕歎一聲,有點同情菱香,“你以後就好好伺候我阿娘,到時候給你許個好的人家。”
菱香連連搖頭,“婢子不想嫁人,願意伺候娘子一輩子。”
李侃淡淡一笑,“好了,趕緊回去收拾吧,不重要的東西就彆帶來,到了杭州都有。”
菱香點點頭,笑吟吟離開了。
李侃轉過身,看見常修急匆匆走了過來。
“侃兒,你二姥爺那邊已經吩咐人準備晚宴了,晚上家族中的人一起聚一聚,大家相互認識一下。”
“舅舅,晚宴我就不參加了,一會我就帶阿娘離開。”
常修一臉驚訝,“為何突然要走?已經是申時了,日落之前肯定趕不回杭州。”
“無妨....”
“這....你第一次過來,連飯都不吃一頓...你二舅公,三舅公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哼,我阿娘這些年遭受的冷言冷語誰向我交代?”
常修一臉窘迫,“侃兒....當年的事情...家族被逼逃到這座島上,也是受到你阿娘的牽連,難免族裡有些人對你阿娘有怨言....所以...”
李侃擺擺手,打斷常修的話,“舅舅,我能理解,所以也不想責怪他們,但一個家族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能隻想著飛黃騰達的時候巴結,落難的時候就像躲瘟神一樣,甚至冷語相向。”
“哎....他們有些人做的是有些過分,我經常不在家,對小妹難免照顧不周,小妹未入宮之前那麼活潑好動的一個人,經曆過一場巨變,整個轉了性子,變得沉默寡言,因為小產,這麼多年身子還未完全恢複。”
李侃眉頭微皺,“舅舅,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麻煩你轉告一下二姥爺,我有緊急公務要處理,必須馬上回杭州。”
“侃兒,還是當麵告辭吧,為你阿娘想一想,畢竟是她的娘家人。”
“好吧...”李侃妥協了,不辭而彆是比較解氣,但母親以後會很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