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見錢鏐有些失態,也沒有責怪,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等著答複。
錢鏐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吳王求親和壽王天差地彆,一來李侃是他的頂頭上司,不能輕易得罪,二來妹妹對李侃的心思他也明白。
“常公,婚姻大事,我還需要問問小妹的意思。”
常修對此次提親十拿九穩,倒也不急,“無妨,你可以去問問令妹的意思,兩情相悅才能天長地久。”
錢鏐見常修這般態度,隻怕對方今天不得到答複不會離開,隻得起身道:“常公稍候,我去去便來。”
後院的錢清霜聽聞是李侃托人上門提親,震驚過後,霎時紅透了臉。
看妹妹這副模樣,錢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小妹,皇室是非多,你可要想清楚了,何況是嫁過去做妾。”
錢清霜雙眸緊閉,再次睜開時,眼中滿是堅定,“阿兄,不論是尋常人家還是豪門貴族,誰家中沒有是非?至於身份,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不在乎。”
“你有沒有想過,他隻是想和我們錢家聯姻?”
“皇室聯姻很正常,說明他看重我們錢家,殿下的品行阿兄你也了解,他上門提親不會單單隻為了聯姻。”
錢鏐微微一愣,看著妹妹輕歎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焦居璠在忐忑中等待了兩日,卻等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消息,錢家竟然答應了李侃的提親。
兩個王爺搶一個女人,雖說壽王做事不地道,可吳王此舉無疑是狠狠打了壽王的臉,這事若傳回成都,恐怕會引起朝堂震動,又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
李侃看著一臉緊張的焦居璠,微笑著道:“焦少監,錢府之事,孤有所隱瞞,其實孤與錢家小妹早就情投意合,隻是忙於平定兩浙和揚州,未曾公開。”
“老奴恭喜殿下,代壽王提親一事確實有些唐突了。”焦居璠人老成精,自然不會相信李侃這種鬼話,可眼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壽王那邊,少監回去之後知道該怎麼回複吧?”
“老奴抵達杭州之前,殿下您早已和錢府過了文定。”
焦居璠不傻,李侃掌控兩浙十四州,麾下十幾萬兵馬,掌握著朝廷的經濟命脈,壽王不過是活在田令孜和陳敬瑄的陰影下,麾下也隻有六千兵馬,兩者相比,傻子也知道選誰。
能在宮中混這麼久,果然都是人精,一點就通。
李侃微笑著招招手,侍衛抱上來兩個小箱子,當著焦居璠的麵打開,一箱是珠寶首飾,一箱是銀錠,看看樣子有近千兩。
“少監一路辛苦了,這兩箱是孤的一點心意。”
焦居璠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萬萬不可,老奴豈敢無功受祿。”
李侃嗬嗬笑道:“少監不辭辛勞,千裡迢迢為朝廷奔波,此乃大功,這兩箱薄禮你當然受得起。”
作為一名宦官,焦居璠隻有財和權兩個愛好,眼前這兩個箱子裝的不隻是錢財,而是選擇,若拒不接受,縱然性命無憂,可也站在了李侃的對立麵,若是接納了,那就打上了李侃的標簽。
焦居璠稍作猶豫,心中很快做出了選擇,“老奴恭敬不如從命,殿下以後若有用得著老奴的地方,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