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丘城外,火光衝天,宛如白晝,一支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猶如火龍般蜿蜒曲折,照亮了整個夜空。
疲憊不堪的李克用在李存孝的引領下,來到李侃的跟前。
“卑職李克用見過吳王殿下,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李帥吉人自有天相,孤隻是略施援手罷了!”
李侃借助火光,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唐末名人,
李克用身材魁梧,麵龐寬闊,線條堅毅,透露出一種威嚴和果敢,雖然隻有一隻眼睛,但眼神犀利如鷹,一臉濃密的胡須,增添了他的粗獷與豪邁,散發著一種不羈的魅力。
“勞吳王大駕,深夜在此等候,剛才若非您出手,卑職已經命喪黃泉了。”李克用雖然桀驁不馴,但還是懂得感恩。
李侃微微一笑:“不必多禮,河東軍的遭遇,孤已從戰俘口中略知一二,相信朝廷自會還你公道,營地已為你們備好,且先歇息一晚,有事稍後再談。”
"多謝殿下,卑職恭敬不如從命!"
李克用心頭掠過一絲遲疑,但轉瞬間便被說服,畢竟李侃不僅曾兩度拯救過他的性命,而且若對方有意加害於己,恐怕早在剛剛渡河之際便已動手。
如此一想,李克用心中釋然不少,決定暫且相信李侃,沙陀軍人困馬乏,現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會。
近兩千沙陀騎兵以及六千餘匹戰馬進入了李侃準備好的營寨,可儘管表麵上佯裝鎮定自若,李克用內心深處卻依舊難以完全平複那絲隱隱的不安與疑慮,以至於輾轉難眠,直到天明時才合上眼。
迷迷糊糊中,李克用感覺有人在叫自己,他緩緩睜開眼,卻見李存孝站在跟前。
“義父,朱全忠派人過來了。”
李克用心中一驚,猛然坐起身,“朱全忠?來了多少人?”
“義父不必驚慌,對方隻來了數十人。”
李克用心中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他們來做什麼?”
李存孝略作遲疑,說道:“來人攜牙將楊彥洪首級至此,言昨夜之事乃楊彥洪與朝廷合謀所為。”
李克用微微一愣,臉色驟變,“此等荒誕之辭也敢妄言?莫非朱全忠以為本帥可欺?”
“義父,是真是假不必在意,眼下使者已在帥帳等候,吳王請您過去一起商議此事。”
李克用眉頭微皺,“存孝,你說昨夜之事是否有朝廷參與?”
李存孝輕輕搖頭,“眼下黃巢未滅,我沙陀日行百裡南下圍剿,朝廷沒理由對我們下手啊?”
“不,黃巢雖然還未剿滅,但殘部隻剩下數千人,對朝廷已經沒有多大威脅,趁機除掉我們也說得過去。”
“義父,當今朝廷乃田令孜當政,皇帝顯然還沒有這樣的手腕,而田令孜與我沙陀軍暫時沒有任何衝突,朝廷參與的可能性很小。”
李克用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若是朝廷並未插手此事,那吳王又是如何得知朱全忠企圖對我下手呢?而且還能提前在河岸布下埋伏,這其中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