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艘戰艦宛如一條鋼鐵巨龍般,氣勢磅礴地從南浦鎮碼頭緩緩駛出。
它們劈開波濤洶湧的海麵,掀起層層白色浪花,一路向著西南方向浩蕩前行。
這些戰艦體型巨大,甲板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旌旗飄揚,陽光灑在金屬甲胄和鋒利兵刃上,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不到兩個時辰,艦隊已然抵達鵠島外圍。
副將匆匆來到樓船三樓,看向肖久烈,麵色凝重地彙報道“將軍,前方了望哨傳來急報,發現有十餘艘船隻正匆忙駛離港口,朝著東南方向逃竄而去,我們是否要下令追擊?”
肖久烈聞言,濃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視野範圍內,任何敵人都休想逃脫!傳我軍令,即刻調動二十艘走舸前去追擊,若是那些賊寇膽敢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末將遵命!”
副將高聲應諾,隨即揮動手中令旗。
旗語傳遞之下,原本整齊排列在艦隊中的二十艘走舸迅速脫離艦隊,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十幾艘逃遁的敵船疾馳而去。
一旁的甄寅望著逐漸遠去的走舸,對肖久烈說道“將軍,據屬下目測,港口內尚有三四十艘戰船停泊,想來大部分敵軍已提前獲知了戰敗的消息,匆忙逃離此地。”
肖久烈聽聞此言,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喜悅之色,反而眉頭緊鎖,恨恨地罵道“可惡!那個金樂定然是未曾返回鵠島,而是直接逃往長堤去了,如此一來,這天大的功勞可就白白溜走了!”
甄寅一臉尷尬之色,心中暗自嘀咕著,這世上哪有人打仗時居然會嫌棄敵人數量太少!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之事。
此時唐軍艦隊逐漸減緩了行進的速度,並在距離島嶼大約百丈之遙的廣闊海麵上穩穩地停了下來。
肖久烈身姿挺拔地站立於三樓甲板之上,極目遠眺。
他銳利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了碼頭上那混亂不堪的景象。
將近百名身著敵軍服飾之人正驚惶失措地四處奔逃著,其中更有數十人手忙腳亂地背著鼓鼓囊囊的包裹,急匆匆地登上一艘艘戰船。
有限的三十餘艘戰船早已被擠得滿滿當當,毫無疑問,這些敵軍顯然是企圖乘船逃離這座即將淪陷的港口。
當他們看到海麵上密如蟻群般的大唐戰艦時,原本已經解開纜繩、做好離港準備的眾多船隻瞬間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它們又匆忙地調轉船頭,緩緩地朝著碼頭靠攏過去。
肖久烈見狀,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新的命令“立刻傳達我的軍令,所有樓船跟隨本將一同登陸此島,其餘戰艦則在海麵保持高度警戒!”
一旁的副將聽聞此言,臉上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他拱手抱拳,急切地說道“將軍,二十艘樓船隻有一千名士兵!倘若敵人在這座島上預先設下了陷阱,後果不堪設想啊!”
肖久烈微微側過頭去,冷冷地瞥了甄寅一眼,沉聲問道“甄校尉,依你之見,敵軍在此島上設伏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甄寅麵帶恭敬之色,雙手抱拳“將軍,經過末將仔細觀察,這港口內停泊的船隻寥寥無幾,可見金樂尚未返回島嶼。
想當初我們離港之際,島上僅僅留下了區區五百名士卒鎮守,就目前這般情形來推斷,想必已有眾多兵士趁機逃離此島了。
說到此處,甄寅略微停頓一下,接著又繼續分析道“據末將估算,島上現存的守軍連同家屬在內,總數恐怕都難以超過千人。”
“您再瞧瞧岸上那些人的模樣和神態,一個個驚慌失措、毫無鬥誌,哪裡還具備絲毫抵禦我軍進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