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陸景炎手一滑,玻璃杯掉在茶幾上,發出碰撞聲,裡麵剩下那大半杯水全倒了出來,潑灑在他褲腿上,布料被水暈濕成深色。
陸景炎整張臉滾燙,他手忙腳亂地將杯子撿起,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地回答顧清:“不、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去洗。”
雖然兩人已經領證,但他還是做不到這麼快放下心中的戒備與自卑,大膽地跟她洗鴛鴦浴。
屋子裡很靜,顧清自然聽見了外麵的動靜。
猜到陸景炎會錯了意,誤會她的意思,顧清起了壞心。
她走到浴室門口,雙手環胸,倚靠著門框。紅唇勾起,瑩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陸景炎,我水都放好了,今天才剛領證呢,你就要拒絕我?會不會太殘忍了?”
她刻意將聲音放柔,拖著尾音說話,帶著股委屈撒嬌的意味。
她慣會拿捏他的軟肋。
這是陸景炎得出的結論。
陸景炎深知自己身體什麼情況,雖然他那雙殘破的雙腿已經被顧清看了無數次,但他還是無法接受將自己**裸的身軀展現在她麵前。
尤其是……
他還身患隱疾。
他無法接受與她行這麼親密的事情,卻毫無反應的一麵暴露她麵前。
這樣,隻會讓他愈加唾棄自己。
“陸景炎,快點呀,待會兒水不熱了,你舍得我受涼嗎?”
顧清還在催促。
陸景炎想張口拒絕她的邀請,可抬頭對上她那雙清透的眸子,和微微蹙起的眉毛,才發現他根本狠不下心。
他,根本無法拒絕她。
陸景炎下顎線繃緊,像是做了極大心理準備,雙手滾著輪椅往浴室走去。
見他過來,顧清眼尾上翹,唇角揚起一抹俏皮的笑。
陸景炎進了浴室後,頓時愣在原地。
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偌大的浴缸裡放滿了水,此刻正騰騰地冒著熱氣。
陸景炎瞬間頓悟,麵上閃過一瞬的羞赧。
“治病?”他問道。
顧清被他僵住的表情逗笑,點點頭,清透的雙眸睜大,一副很無辜的模樣:“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我叫你進來乾嘛?”
陸景炎耳根一片緋紅,他抿著唇不說話了。
顧清覺得好玩,兩隻手從後麵環住他,纖細的手指沿著陸景炎的西裝外套往裡伸,停在他襯衣的某顆扣子上,手指輕動,要解不解的。
隔了層薄薄的衣料,她手心微涼的溫度落在陸景炎滾燙的胸前,令他喉結一緊。
陸景炎身形僵住,拉長脖頸仰著頭,企圖忽視胸前柔軟微涼的觸感。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讓你來和我洗鴛鴦浴的吧?”顧清稍稍偏頭,唇瓣掠過他滾燙的耳垂,話中含笑:“陸景炎,我才剛住進來呢,你這就不正經了?”
她伸在陸景炎衣服裡的手,已經不安分地解開他一顆襯衣扣,正欲往下挪動,陸景炎一把握住,將她拉著坐在自己腿上。
“顧清,彆鬨。”
他呼吸漸沉,嗓音喑啞,暗含著警告。
看陸景炎麵紅耳赤,顧清這才收手。
她用額頭抵著他的,輕聲說道:“陸景炎,不用壓抑著情緒,你可以吻我,這對你的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病情指的是什麼,陸景炎心知肚明。
他握著她的手腕一緊,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突然仰頭吻上她的唇瓣。
由淺入深,很快,浴室響起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