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吳仁澤實際上是一位非常有才能與頭腦的下屬,但就是有一些傲氣,器量稍小。
陽穀縣流匪作亂後,亂作一團,那時闞縣蔚還未調來這陽穀縣,這吳仁澤忙上忙下,頗有才能。
如闞縣蔚不調來,這陽穀縣蔚一職十有**便是這位仁兄擔當。
隻是大名府府尹處理事務時,考慮到陽穀乃戰略要地,近日又有流匪作亂,不得不慎重考慮,所以就選擇了一位頗經曆過戰事的將官來擔當縣尉。
吳仁澤自負自己擔當這陽穀縣蔚一職綽綽有餘,不料上麵卻空降來了一位大老粗般的縣尉,自那時起,吳仁澤便有些怨憤與不滿,對工作消極懈怠起來了,不再像從前那般儘心儘力儘責了。
金兵勢大,直接攻殺西街大獄,於道義與情麵上,金人來犯,不管犯哪裡,為兵為將者,隻要看到有敵兵來犯疆土,都應當奮不顧身、浴血拚殺,殺退敵兵,此是為兵為將者的天職。
可是戰爭之事,生死存亡之道,絕非兒戲。奮不顧身、浴血拚殺固然重要,可是要統籌到全局,考慮到孰輕孰重,考慮到往後事態的後續發展,考慮到戰事整體大局,也非常非常重要。
金兵勢大,如果把西門的士兵都調過去與金兵廝殺,西門一旦空虛,到時金兵直搗西門,而後一舉殺進陽穀縣衙,奪了陽穀縣,到時整個陽穀縣都被金兵所占,其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從大局來看,此時吳仁澤沒有將西門守兵調往西街大獄廝殺,其實在戰略上是無比明智與正確的。
可是,此時金兵肆虐橫行,放任金兵攻殺,令西門守門士兵不出,倒也有些顯得畏怯金兵、避而不戰了。
如此以來,以後為將為兵者,都如此,見強兵而不戰,見同僚被殺而不援,將士都不與敵人浴血拚殺、殊死相抗,以後戰場焉能還有勝仗可言?
為兵者,第一要義為勇,無勇不成兵。此時,陽穀又處於弱勢,越是弱勢,越要顯其勇,否則一旦兵心怯弱,到時稍有不慎,便會潰不成軍,也是極為可怕!
範老夫子聽完吳仁澤彙報,又掃了一眼這西門守城兵士,隻見這士兵個個緊然有序,城門上士兵基本上未少,範老夫子有意要敲打下這位既有才智又有些傲氣的守門,隻見他一改往日和顏悅色,發怒道:“吳守門,金兵犯西街大獄,敵情危急,都是保家衛國的同僚,你為何見死不救?
據我所知,西街大獄吳獄長還是你同宗的堂兄,大敵當前,見死不救,臨陣怯敵,按罪當斬,你可知曉?”
吳仁澤內心咯噔一下,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救,金兵強攻西街大獄時,小的曾派了十來個乾練弟兄,想一麵打聽消息,一麵再從長計議,可是十來個弟兄,還沒到金兵跟前,就被亂箭射死。
金兵此次勢大,小的登高遠望,此次金兵決不低於六百人。
小的算計了一下,就算是將西門所有弟兄都派去與金人殊死拚殺,怕也是無濟於事,反而還連累了眾多兄弟。況且守衛西門也是十分重要,如若讓金人攻進了西門,西門失守,金兵趁勢占了陽穀縣衙,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