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言畢,又有童貫道:“馬大人,這事,實在,實在是太匪夷所思,那蠻子皇帝竟然好作我大宋開國太祖皇帝模樣?
大朝會上,確無這等風采的人物。本官還是認為蠻子皇帝再蠢,不會蠢到剛一登基,放著好端端的皇帝不做,入我大宋來,這太不符合常識了。
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之處?良嗣,你那馬夫所見之人莫不是多少有一點點似於你掛在書房中的太祖畫像,小小馬夫為邀寵獻媚,隨口一提,你恰想到昔年在金國的奇聞異事,事情剛好如此湊巧,便以為是有金國皇帝來我大宋了?會不會有些草木皆兵了?”
童貫掌兵,行軍打仗以膽大敢於冒險著稱,但不管怎麼膽大冒險,都是分析事情利弊後,覺得事情起碼有五成以上把握,才會大膽冒一冒險。
可是分析這金人皇帝,剛一登基,內務不穩,外事不明,就敢擅離帝宮入大宋來,這哪是冒險,這純粹是明明是好端端的非要自願伸出脖子讓人砍,沒事找事,自討滅亡。
怎麼分析,都覺得這實在是不可能,是以,童貫仍然不相信地質疑道。
“金人皇帝好作我朝太祖之樣?!蠻人野心,可見其誌甚大,這樣的人不得不慎,隻是,馬大人,大朝會上,並無這樣的人,以帝王之身,不惜萬尊之軀,冒重重凶險,隻身來我大宋,必不是走馬觀花隨便玩遊,必是來探我朝各種朝情。偏偏大朝會上,卻不見其人。
老臣建議,既然馬植大人說的如此清楚,金人皇帝真來我大宋,有這樣的事,確實寧可造錯,決不能輕易放過。何不讓大人畫一下金人皇帝麵相,不必畫與太祖十分相似,隻需將蠻子皇帝大致畫清楚,能辨認就行。
再請宮中諸畫師複製,由禦林軍將士廣貼於汴京城大街小巷,凡見到畫中人並報官府者,有重賞,我大宋軍士、百姓大索汴京城,諒蠻子皇帝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難逃。”
作為四朝老臣,胡安國忠誠愛國,既然確實有金國皇帝來大宋汴京城這種可能,大朝會上,又不見這人,那為今之計,就隻能發動軍民大索京城了,是以建議道。
楊雲躲在龍床後麵,這位老大人儘心於朝事,讓人欽佩,不過這種方法倒不一定有多高明,試想人家既然敢冒如此大險,定是有備而來,怕是之前早已謀劃過遇到各種情況的脫身之策。
如此這般,大索京城,隻怕是打草驚蛇,到最後勞師動眾,也不一定能得償所願。
“胡愛卿所言有理!來人,著筆墨紙硯來!良嗣,你先畫上一幅那金人蠻虜皇帝的畫像來,朕倒也要看一看這蠻子皇帝的風采!再著眾軍民大索汴京城!”
以皇帝的智商,應該是否決掉這個提議才對,實在是沒想到。
這邊隻見馬植已是開口道:“皇上,臣認為有些不妥,為今之計,臣認為還是先找到臣的小兄弟楊雲,再作進一步打算,大索汴京城,怕是有些打草驚蛇,反為不美。”
“誒,此言差矣,何不兩頭齊頭並進,大索京城也要,尋找愛卿的馬夫也要,兩全之策,以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