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暮色暗淡,光不再那麼熱烈刺眼,而是十分柔和。
允寧站在行園窗前,凝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彩雲。
漸漸的,光芒消退,黑色開始侵襲。
王爺,賑災事宜,一切順利,明日建州另一半大米就會運到。
五日之內,應該不用為糧食著急了。路劍鳴說道。
允寧愁眉不展,說道:“南洲大旱,三五日的糧食怎麼能夠呀!怎麼也得五個月左右。”
路劍鳴不解問道:“五個月?為何如此之久,那糧食肯定遠遠不夠。”
劍鳴你有所不知,大旱導致顆粒無收。
重新播種,等到收獲了,才能算徹底度過這次危機。因此最少也得需要五個月。允寧說道。
王爺,那可如何是好?
允寧看著天,似自言自語說道:“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
如果我所料不錯,今日夜間便有大雨,可是糧種又該去哪裡找…”
路劍鳴不明所以,隻好岔開話題說道:“您讓我把送菜的小斯留下,我已經將其安排在廚房了,不知王爺有何安排。”
允寧說道:“給他十兩銀子,做上一桌好菜,讓他今天住在這裡,明天放他離開,把衣服脫了帶過來。”
王爺,您要他的衣服乾什麼,一股子酸臭之氣。
允寧拍了拍路劍鳴肩膀說道:“劍鳴,我們是強龍難壓地頭蛇,不去找幻海門合作,我們是鬥不贏羅鬆仁的。”
我們人手太少,全部被盯的死死的,你信不信行園外,就有人監視我們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不喬裝打扮,如何去幻海門求援。
路劍鳴恍然大悟說道:“王爺,我這就去多找一件衣服,你自己去,屬下實在不放心,”
允寧說道:“不,不用,劍鳴我還更重要的事安排你。你騎馬直奔京城,引開羅鬆仁的視線之後,再回來,為我打個掩護。”
不久,一個打著補丁,散發酸臭之氣的灰褐色衣服,便被送了過來…
府衙內,三個身著便衣的衙役,正在彙報情況。
其中一個說道:“大人,寧王已密派於成興,去其他地方調兵了,不知意欲何為。”
另外一個接著說道:“寧王護衛,路劍鳴騎馬向京城方向去了,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他跑出去七十裡而回,應當是回京搬救兵了。”
最後一人說道:“寧王進了行園之後,再沒有召見任何人,也不曾外出。”
羅鬆仁看著旁邊師爺說道:“和我鬥,他還差的遠,搞不定了就回去求援,我能理解,可是讓於成興搬兵,他想做什麼。”
師爺合上紙扇說道:“大人,維持秩序,是不需要搬兵的,小人猜測,他可能想要蠻乾,搶了黃半城的糧,或者開官倉賑災。”
羅鬆仁冷笑道:“我就怕他不蠻乾,隻要他敢蠻乾,我就傳書七爺,十爺,十一爺,上書參他。”
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寧王都到了,京中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羅鬆仁沉吟片刻,說道:“我這就將南洲之事,寫一封信詳細告訴七爺,你派人快馬送到京城。讓七爺拿個主意。”
他們哪裡知道,京城幾人派出來的信使,早已經被誠王手下殺手全部截殺了…
幻海門客廳中,客廳不大,全部都是檀木的家具。
各種布置,一看就不落俗套,允寧正坐在廳中用茶。
王爺,家父說了,幻海門從不與官府來往,若是為今日麥麩之事,就請王爺回去吧,家父已明白王爺苦心,自會約束手下之人。
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身穿白色衫子,一張鵝蛋臉兒,秀麗不失端莊,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眉目如畫。
宮中佳麗何止三千,允寧卻從沒有見過如此仙人一般的女子。聽她綿柔之聲,撫人心脾。
允寧端著茶杯,愣愣得看著眼前如畫一般的女子,竟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拔…
直到女子咳嗽兩聲之後,允寧才慢慢反應過來…
這時柳沐兒說道:“看吧姐姐,我說的沒錯的,見姐姐美貌,就一直死死盯著姐姐看,什麼王爺,就是一個登徒子,小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