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其中關節之後,肖重玄早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迂腐。
轉頭對妻子說道:“你先去後衙歇息,我同陶大人說幾句話就來。”
隨後拉著陶富安,便來直奔大堂之上。
十幾個少女得陶富安相救,心中感激,見他到來,都露出殷切眼神。
雖不認識肖重玄,可是,看到他身穿官袍,又走在陶富安前麵,也猜到是個不小的官,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肖重玄虛讓幾次之後,便主動坐在了主位,陶富安則坐在一邊,手扶額頭,昏昏欲睡。
案件簡單明了,主犯黃忠義又早已伏誅,隻剩下安置這些女子的善後工作了。
等到肖重玄問完之後,才明白,原來這些女子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人。
如何安置倒真是個問題,直接讓她們離開,她們在此地無房無地無親,又無一技之長。
最終難免淪為娼妓或者凍餓而死,下場好一點的,最多就是找個老實人嫁了。
這個年月,失去清白的女子,就算嫁了人,在婆家也抬不起頭。
一時之間,如何安置他們,也讓肖重玄為難起來。
踟躕半天說道:“本官給你們兩條路如何?”
“一是,給你們一筆安家銀子,你們離開之後,自謀生路。”
“二是,去城西積善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終老一生。”
兩條路看似合理,其實南洲目前依然動蕩,一個弱女子帶著銀子出去,絕不會有好下場。
城西的積善堂隻是民間組織,吃喝都是問題,她們去了,隻怕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就是這樣,堂下大部分女子都起身拿了銀子。
其他人見狀,也陸續拿起了銀子,向著門外走去,準備離開南洲這個傷心之地,投奔遠房親戚。
隻有三人,既沒有拿銀子,也沒有選擇去積善堂,而是落寞的隨其他人向堂外走去,其中就有那名帶頭的女子。
肖重玄於心不忍,將三人留下之後問道:“你們三人,不曾領取一兩銀子,就這般離去,本官實在不放心,免不了想要多問一句,可是要去投靠親朋好友。”
為首女子說道:“我們三人皆是孤身一人,拿了大人銀子,又或是去了積善堂,也不過多苟活幾天罷了。”
“左右是死,還不如一了百了,來個痛快。”
說完之後,三人對著陶富安大禮跪拜下去,陶富安睡的鼾聲正響。
肖重玄聽著呼嚕聲,瞬間有了主意。眼前之人,不就是乾這種事的最佳人選嗎?
於是,使勁清了清嗓子,陶富安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不好意思的說道:“肖大人,實在抱歉,昨天抓捕黃嘯封,忙活了一夜,這一坐下就…”
肖重玄笑道:“陶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為王爺辦事,日夜不戳,勞苦功高。”
陶富安忙笑著擺手,又看見有三名女子跪在自己身前。
訓斥說道:“你們這是乾什麼,肖大人才是你們的父母官。”
“肖大人在這,豈有向本官行禮的道理,快起來。”
三人想要抓住最後的希望,久久不願起身。
肖重玄說道:陶大人,你救了她們的性命,她們跪你是理所當然之事,跪我算怎麼回事。”
陶富安為難的說道:“這,肖大人,你看這…”
肖重玄接著說道:“陶大人,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這三人,實在不知怎麼安排。我看他們三個還算伶俐,你家還缺丫鬟嗎?索性安排了她們幾個吧!”
三人聞言眼前一亮,皆是殷切的看向陶富安…
陶富安急忙說道:“哎!肖大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也知道,我現在是王府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