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修真之人,想必這些時日你也有所察覺了吧?!我方才依據你的命理進行了一番推演,你師兄單孤刀應當還存活於世。”應淵緩緩說道,“十年前的那件事,疑點重重,難道你就未曾有所察覺?”
李蓮花被單孤刀還活著的消息,驚得頭暈目眩,聽到他的問話,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側過頭,茫然地看著他。
他這副模樣落入應淵眼中,竟然生出了幾分可憐之意。
“你此生所曆經的苦難,絕大部分都源自你的師兄單孤刀。”應淵在心中暗自輕歎一聲,還是將剛才推演所得的結果告訴了他。
“這是什麼意思?”李蓮花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
“意思很是簡單,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實則是單孤刀的算計,他的野心極大,你不能為他所用,他便要將你毀去。”應淵的聲音毫無波瀾的敘述道。
“這……這怎麼可能?師兄他,他與我雖然存有矛盾,但……他怎麼會……”李蓮花的臉色微微泛白,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酒壇,聲音低如蚊蠅,喃喃自語。
因為心中那股仿若源自血脈的親近之感,讓他對於應淵所說之話,生不出絲毫的懷疑。
“不必為了不值得之人過度傷懷。”應淵溫言勸慰道。
“兄長能否算出他現在身在何處?”李蓮花竭力平複心中的波瀾,語氣艱澀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同他問個清楚。”
“可以,但需要他的物品作為媒介。”應淵隨口說道。
“媒介嗎?”李蓮花凝眉沉思,忽然,猛地抽出一直藏於腰封之中的刎頸劍,遞至他的麵前,“這是他當年贈予我的生辰之禮,兄長看看能否派上用場?”
應淵瞟了一眼刎頸劍,眉頭緊皺,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手掌運起一道法力,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將法力直接附在他的雙眼之上。
李蓮花隻覺得雙眼一陣清涼之意,待對方收回手之後,他驚愕地發現自己拿在手上的刎頸劍,正散發著陣陣黑氣,心中一驚,差點失手將劍丟出去。
“屏氣凝神,目光專注地看著劍身。”應淵叮囑道。
李蓮花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突然,劍身之上浮現出一幅畫麵,那是單孤刀在護送賀家遺孤前往外祖家的途中,殺害了對方,奪走天外雲鐵的場景。
“兄長,這是怎麼一回事?”李蓮花強忍著想要將刎頸劍扔掉的衝動,即便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但還是顫著聲音地問道。
“那是由那個孩子的怨氣凝結而成,也是他死前的最後一幕。”應淵如實說道。
“單孤刀他簡直喪心病狂!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也是我的過錯!當年若是我親自送他離開,也不至於讓他命喪單孤刀之手!”李蓮花既自責又悲憤地說道。
“人心叵測,你又怎麼能知曉單孤刀內心的真實想法。”應淵安慰道。
“兄長,這把劍可否作為媒介?”李蓮花心中憤恨難平,現在一心想著儘快找到單孤刀,問明緣由,再為賀家遺孤報仇雪恨。
“可以!”應淵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運起一道法力,注入刎頸劍之中。
劍身瞬間迸發出一陣耀眼的紅色光芒,片刻之後,光芒化作一條紅色的線,朝著某個方向不斷延伸,直至視線的儘頭。
“順著這條線前行,便能找到他。”應淵緩聲說道。
“多謝兄長!”李蓮花盯著那條紅色的線看了許久,方才收回視線,語氣感激地說道。
“無需如此。”應淵擺了擺手,神色淡然,毫不在意地說道。
兩人並肩坐在溫暖的火堆旁,又說起其他事情,直至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方才返回蓮花樓,準備就寢歇息。
李蓮花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陣子,估摸應淵應當已經熟睡之後,輕手輕腳地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