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雲琴溫柔的聲音傳來。
“景公子,你的腿傷,我一定會找大夫給你醫治,你不用擔心。”
蘇景華輕咳幾聲,試探性地問:“難為雲姑娘了,隻是你待我這般好,晏小哥不會生氣嗎?”
他失去了記憶。
一睜眼,便看見雲琴那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瞬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
他想讓雲琴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如若她跟晏清有情,他也要將雲琴奪到手。
蘇景華陰鷙的神情嚇到了雲琴,她慌張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跟晏清隻是朋友,並沒有其他關係。”
雲琴委屈巴巴地說:“他就是個窮書生,什麼都不懂。”
要不是父親臨死前逼她履行婚約,她又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
換作之前,她可能會勉強委屈自己,嫁給晏清。
可現在,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初見蘇景華時,雲琴便被他吸引。
雖然他一身黑衣,但這布料的質地卻比縣裡的好上百倍。
尤其是擦拭掉他臉上的血痕時,雲琴愈發將晏清拋之腦後。
眼前這個受傷的男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醒來後,蘇景華還失憶了,這分明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雲琴內心暗自竊喜,她一定要拿下景華。
站在門外的晏清點點頭。
雲琴說得對,他們隻是朋友。
晏清捧起碗,將粥喝得一乾二淨。
本就在長身體,憑什麼要把自己的口糧分一半出去,對方還是一個沒有勞動能力的陌生男人。
在他看來,蘇景華極度愛惜麵子。
這種人,一旦從低穀期起勢,勢必會殺掉所有見過他落魄狀態的人。
雲琴的話隻是個借口。
一個能殺掉全村人,還留有美名的借口。
呸,虛偽。
還請什麼大夫,瘸著吧您。
晏清轉身便離開了院落。
這個院子,是晏父給原主和雲琴蓋的婚房。
原本打算兩人成親後,再搬進來。
隻可惜還沒來得及住進來,就便宜了蘇景華這個白眼狼。
回到家裡,晏母坐在院裡曬野菜。
見晏清捧著碗回來,晏母有些疑惑,“你端著碗乾什麼去了?”
晏清挑眉一笑:“粥太燙,出去吹了吹冷風。順帶看看有沒有什麼野菜可以吃。”
晏母歎了口氣,“哪還有什麼野菜,前山的野菜早就被薅沒了,這點野菜還是你姐夫送來的。”
“要不是你姐夫想著我們,光靠咱們院子裡種的這些菜,根本吃不了幾頓。”
姐夫名叫李達,當年他父親逃荒至此,見村裡民風淳樸,便留下來成親生子,李達繼承了他父親的手藝,成了一名獵戶。
後來李達跟晏潔成親,婚後不僅疼愛妻子,還孝順晏父晏母,時不時給他們一家子肉吃。
在鬨蝗災缺糧的那段日子裡,李達也經常接濟晏家人。
這樣的好人,最後也成了刀下亡魂。
晏清坐了下來,幫著晏母將盆裡的野菜擇好,再一一拎出來曬到石板上。
跟晏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
晏清順勢提出,今天的晚飯他做。
晏母愣了幾秒後,沒多想,答應了他的請求。
反正粥已經熬好了,也就加點野菜進去的功夫,她不用擔心晏清這也能搞砸。
......
晏清站在土灶前,看著什麼調料都沒有的台麵,一時有些語塞。
是他大意了。
現在能吃上一口熱乎的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很快,四碗野菜粥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