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什麼都沒做。
就這樣放任兄弟倆原路返回,離開了院子。
就當作是看了一場戲的代價吧。
這兩兄弟也太慘了。
忽然,晏清想起他們口中那名泄露他們家情況的學生仔。
想都不用想,不是江祁就是跟江祁有關聯。
既然你對我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給自己拍了一道疾行符,幾分鐘就來到了江祁家門口。
與自家的一片喜慶的氛圍截然不同,江祁家中彌漫著謾罵與哀泣。
江濤年前就被放了出來。
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遝皺巴巴的零錢,“你這個敗家娘兒們,你不是在景區裡擺攤了嗎?怎麼一年到頭就這點積蓄?明天債主就要上門了,這點錢也就夠還利息的,你說說怎麼辦才好!”
江祁媽媽唯唯諾諾地坐在一旁,“可是之前每個月的工資也都被用來還債了,這點錢還是年前老板看我工作努力,給的獎金呐。”
話音剛落,江濤一把掐上妻子的脖子,直到妻子滿臉漲紅這才鬆開手道:“你這是嘲諷我不中用?”
江祁媽媽被嚇得臉色蒼白,拚命搖頭,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是我沒用,賺不了錢,還生了個沒本事的兒子,期末考試考得那麼差,乾脆彆讓江祁念書了,直接去廠裡打工得了。”
江祁原本坐在一旁看戲,見媽媽拿他當擋箭牌,還想要讓自己退學,一下子走到江濤麵前。
他不能退學,這就剩半年的時間了。
要是退了學,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爸,你彆聽媽說的,我考得差全賴她去學校撒潑,弄得晏清都遠離了我,害我撈不到錢,沒心思複習,這才考砸了。”
說著,江祁舉起三根手指做保證狀,“我下學期一定好好複習,爭取給您考個好學校,學校發的獎金我都給爸花。再說了,等我考上好大學,大把的有錢女生任我挑,再娶一個富家小姐,多的是錢呀,爸爸。”
這些年的相處,江祁當然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貪婪,愚昧,暴力,但好哄。
以前,為了躲避父親的毆打,江祁會賣掉晏清送他的一些禮物。
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毫無保留地交給江濤。
可現在晏清一心隻有學習,私底下不怎麼跟他往來。
失去經濟來源的江祁,隻能靠著畫大餅來穩住江濤。
好在,江濤有餅是真吃啊。
他仔細琢磨了江祁的話,覺得頗有道理。
雖然他不關心兒子的成績,但上次聯考,自己兒子拿了三校第一名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於是,他瞪了妻子一眼,不屑地說:“你們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你也不想想高中生打工能賺幾個錢?整天就知道錢錢錢的,還是我兒子有遠見,知道先考個好大學再娶個好媳婦,徹底改變命運。”
江祁媽媽被這一瞪,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
晏清望著屋內發生的一切,歎了口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比起他們一家,無辜被牽連的原主和奶奶似乎更可憐。
從兜裡掏出幾枚倒黴符,圍著江祁家的小院布起陣法來。
這陣法不至於要了他們一家子的命,但會讓他們時不時來個平地摔或者遇到倒黴事。
可若是他們心懷不軌,暗中策劃著不可見光的陰謀,那麼這些倒黴符所布下的陣法,便會反噬到他們自身,讓他們自食其果。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一切全靠個人的良知。
......
兩周的假期很快過去。
到了返校這天,晏清提著一堆好吃的回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