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大師姐!不好啦!”
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一陣略顯慌亂的跑步聲,來人“啪”的一聲推開了院門。
看著坐在院中仍保持仰頭發呆的白裳少女,姚文葉呼哧呼哧的喘了口氣,然後複讀機似的繼續喊道:
“大師姐,不好啦!不好啦!”
“怎麼了?姚師妹。”發呆的少女終於扭過頭來。
“宗門大堂裡......咱們,咱們師傅帶回了一個私生子!”
姚文葉插著腰走過來,一臉憤怒的補充道:
“說是白清師兄的親弟弟,讓白師兄前去相認!聽說那私生子的娘親還是師母曾經在凡界認的義妹哩!
師母懷上白師兄的時候,那義妹就主動勾搭上了師傅,在師母生產的時候,那女人就特意跑去師母麵前求成全,把師母當場氣得崩了血,剛生下白師兄就撒手而去了!
白師兄恨死那女人了,怎麼可能會認那個女人的兒子為弟弟!!他一怒之下,就跑出宗門了!”
“所以,你找我是為了......?”少女微歪著頭,略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姚師妹。
“大師姐!我找你當然是為了把白師兄找回來了!”
姚文葉理所當然的說道:“宗門裡誰不知道白師兄跟大師姐你的關係最好,他向來隻聽你的話。”
“是麼?”
少女又歪了下頭,像是有些不信姚文葉的話,但她還是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答應了姚文葉的要求:
“那好吧,我試試看。”
姚文葉的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她總覺得大師姐齊月最近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以往她一聽到“白師兄”三個字,眼睛就會噌的一下亮起。
隻要聽說白師兄出事,大師姐無論有多忙,都會立即擱下手頭的事,衝往第一線,親自幫白師兄處理各種雞毛蒜皮的瑣事。
靜虛宗宗門弟子是論實力來排輩的,誰實力強,誰就是弟子中的老大。
大師姐齊月雖年僅十六,比自己這個姚師妹小了十二歲。但她天生神力,在弟子裡最抗揍、也最能打,因此被眾弟子尊稱為大師姐。
她也不介意隨時被人發起挑戰,反正最終被敲斷了胳膊腿兒什麼的,然後在床上躺傷數個月的弟子名單裡從來沒有她。
自打六日前,大師姐陪白清師兄去山裡挖靈草,獨自捱到第二日拂曉時分才回來,好像人就變了。
深感好奇的弟子們悄悄向白師兄打聽過此事的緣由,白師兄說那日大師姐不小心跌下了山崖,他去找過,但沒找到,所以就自己先回來了。
大師姐回來後,就把自己鎖在了院子裡,不肯與人交流,今日聽到了白師兄的事,也表現的格外冷淡與自持。
“大師姐,你是不是這兒......”姚文葉指了指腦門,嘻嘻笑道:“被撞壞了?”
齊月瞥了她一眼,沒說話,按照記憶裡的路徑,一路快走,奔去了宗門大堂。
“大師姐來了。”
“這下有意思了......”
“那私生子要倒黴了!”
大堂外的壩子裡站著數十個青衣白裳的男女弟子,看到齊月走來,一個個都伸長著個脖子瞧熱鬨,還露出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靜虛宗,誰不知道大師姐深戀著白清師兄。白長老搞回來一個私生子,氣跑了白師兄,大師姐不來給白師兄出氣才怪了!
齊月踏進宗門大堂,看著在場坐著的幾個宗門掌事人,依次拱手施了禮:
“宗主,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
最後,她又看向坐在大堂右側的師尊白廖亭和站在他旁邊那個穿麻布舊衫的瘦弱少年,笑盈盈的再次拱手施禮:
“師傅,您回來了。”
白廖亭似乎對她的態度有些出乎意料,瞥了她一眼,忽而笑著朝她招手道:
“阿月,過來吧。”
“是,師傅。”
齊月乖乖巧巧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