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真聰慧。”
齊月伸出一根大拇指稱讚,然後拿過石桌上的紙筆寫了份清單,遞給白溪,吩咐道:
“我急需這上麵的材料,讓昆風儘快湊齊了送來。”
紙上寫著繪製蟲形火焰符文的材料,齊月故意多寫了幾種毫不相乾的草藥,用以混淆視聽。
小白溪忙點稱是。
齊月略一頷首,轉身又鑽回了主屋,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歇息,蓄養心神。
勾畫陣法符文也是一件費心費力之事,她要了千塊白板玉簡,打算下午至少要畫滿五百塊,當然要將狀態調整好。
臨近晌午時,昆風帶著另一個弟子劉大明上門來了。
兩人不僅送了材料來,還帶了些靈植峰的特產,請師姐弟二人品嘗。
白溪趁機向他問起養元丹材料成本和丹藥售價之事,又要了幾個執法堂弟子的聯絡方式。
午食之後,師姐弟二人各忙各的。
主屋中,齊月聚精會神的勾完最後一塊蟲形火焰符文時,夕陽斜下,已近傍晚時分。
她累得有些頭暈目眩,便推開門向院中的小白溪打了聲招呼:“小師弟,晚食我就不用了,明日見。”
說罷,她退回屋中,盤坐在蒲團上,吞下了一枚上品養元丹。
在靈寶蠱的加持下,她感受著身周虛空中比往日濃烈一倍有餘的靈氣,唇角愉悅的勾起,靜靜打坐修行。
第三日清晨,齊月照例早起。
在庖屋中熬煮上洗髓丹湯藥,便去催促白溪起床。兩人依然是先下山,從山腳下開始往山上攀爬。
白溪的體質又比前兩日略好了些,已能做到七八步一頓。
他拄著木杖吭哧吭哧的爬到了白廖亭院落旁的山道時,雙膝一顫,仰麵跌倒在地。
“咳。”
齊月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泡洗髓湯必得是精疲力竭之時,效果才最佳。”
白溪點了下頭,抹掉頰側的汗液,抓著木杖又顫悠悠的站起來了。
他再接再厲,往山上多攀爬了一裡之距才徹底放棄。
齊月伸手一撈,將他扛在了肩頭,徑直往師傅的院中闖去。
她沒料到白清也在,正陪著師傅坐在院中飲茶閒談,把白廖亭逗得哈哈大笑。
看到齊月推門進來,白清抬眸輕掃過她的眉眼,然後唇角上揚,展露出一個略帶幾分張揚與邪氣的笑意。
這是白清的絕殺!
他用這張臉,這種笑,不知勾走過多少小女修的芳心。
齊月隻覺一碗熱油湯迎麵潑來,淋了她滿頭滿臉。
她強忍住掉頭便走的衝動,側身看向白廖亭:
“師傅,上次洗髓用的草藥使的差不多了,您老人家再援助我些唄。”
白廖亭暢快的一拍石桌:“行。我與人煉丹恰好剩了些,都給你了。”說著,就從儲物袋中抓出七八株草藥遞了過來。
“多謝師傅。”
齊月喜滋滋的上前去拿,卻被白清一把奪過,提前抓在了手裡:
“爹,我最近也缺洗髓的草藥,你可不能這麼厚此薄彼。”
白廖亭看了看齊月,又看了眼白清,獨獨沒有勇氣當著白清的麵看向白溪。
他索性雙手一插袖,麵上訕訕一笑,竟然直接起身回了煉丹室。
齊月見此,也不再多說廢話,轉身便走。
“阿月,我明日還來。”身後傳來白清歡快的輕笑聲。
【阿月也是你能叫的?】
齊月再次忍住想要一拳砸在他臉上的衝動,冷聲留下“隨便”二字,便大踏步的離開師傅的院落,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