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食時,錢凡凡聞著肉香味兒就溜過來了。
“哎呀,今日是煎炒兔肉?”
“錢師姐,快來坐。”
白溪熱情的請她入座,又給兩位師姐和自己斟酒。
麻辣煎炒兔肉本就是白溪的絕活,再配上他特意訂製的烈酒,三人吃的甚是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後,錢凡凡扔下今日煉製的下品養元丹,扶著肚子暈乎乎的離開了。
齊月也多喝了些,但她一邊飲酒,一邊悄悄以靈力驅散體內的酒力,所以隻是微醺的狀態。
小白溪卻醉的不輕,俯趴在石桌上難受得直哼哼。
“小家夥,知道貪杯的下場了吧。”
齊月有些哭笑不得,攙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廂房裡送。
白溪耷拉著腦袋,瘦削的身體軟如垂柳,兩三步後,齊月改攙為抱,撈著他的腰,幾乎如挎籃子般將他放上了床榻,又替他蓋了薄被。
“頭疼,好難受......”
白溪麵頰如同暈染上兩片赤霞,一直蔓延至耳間與脖頸,卻不肯老老實實躺著歇息。
他深皺起眉頭,眼睫撲閃,揮著胳膊在床上扭來扭去的哼唧。
齊月點燃桌上的燭火,伸掌探了下小師弟炙燙的額頭,無奈道:
“就這小酒量,你還敢使勁兒往肚子裡灌烈酒?躺著吧,我去熬些醒酒湯來。”
“大師姐。”
白溪似王八揮舞的手掌抓住齊月的一片衣角,迷迷糊糊的道:“彆走......”
“彆鬨,我去熬些醒酒湯,你喝了早些歇息。”
齊月抓住他的手,給他摁壓塞回了被子裡。
“好。”白溪甚是頭暈難受的樣子,聽到她的話乖巧的點了下頭。
“好孩子。”齊月讚許了一聲,便鑽入了庖屋。
她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出一份解酒靈,投入鍋中熬煮了小片刻,丟了塊蔗糖進去,攪拌了下,就盛入碗中送去了廂房。
白溪的麵色已經從赤紅轉成了紫紅色,看著是醉的有些過了。
“小師弟,醒酒湯來了。”
齊月失笑一聲,一手扶起他上半身歪靠在肩頭上,一手端著醒酒湯喂他服下。
“有些甜......”白溪緊閉雙眸,眉頭微蹙而起。
“你不喜甜食?”
齊月略有些訕訕,這甜味還是她特意放的糖呢。
“我娘不愛吃甜。”
白溪慢吞吞的飲下大半碗湯,喃喃道:“我想我娘了。”
【原來是想念亡母了。】
齊月將碗放下,取出一塊絹布替他擦去唇邊的湯漬,又將他放倒在床榻上,輕握了握他的手,鼓勵道:
“小師弟,你會很堅強的。你早些歇息,明日早晨頭疼之症便會好了。”
她話音未落,手掌就被白溪反向抓住。
少年哼哼唧唧道:“大師姐,你能再陪陪我麼?我真的很難受。”
“行,我再陪你待一會,等你睡了再走。”
齊月見他晃著腦袋犯暈的難受勁兒,心下一軟,溫聲應了下來。
“嗯。”白溪彎起唇角,鬆開了緊抓的手。
齊月將碗放到木桌上,又拎過一隻木椅放在床邊,靠坐下來。
小白溪伸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角,不過這回他倒是不鬨也不哼唧了,安安靜靜的閉目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