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營地的山腳下,可見山中火勢熊熊,如火蛇滿山盤繞。
夜空中漂浮著數百道修士的身影,飛來竄去,十分熱鬨。
齊月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體內的傷勢也讓她沒有精力多思,幾個閃身間便回到了紮營區。
“齊月回來了!”
“齊仙子回來了!”
有弟子看到了她的麵容和身影,頓時高聲呼喝起來。
許多道身影從四麵八方向她衝來。
其中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似從遠處的黑暗裡向她狂奔而來,如一團灼熱而鮮活的烈焰。
而後將她重重的攬在懷中,壓抑著濃重哭腔和憤怒的暗啞吼聲也隨之在她耳邊炸響:
“你去哪兒了?!”
齊月回抱住他,緊緊貼住他滾熱的胸膛。
忽而覺得空寂的心,飄忽的魂,似乎都安寧了些。
這一刻,她已分不清這是原主殘留的眷戀,還是自己生出了一絲對天道妥協的軟弱。
“白師弟,我沒事。”
被重重人影簇擁著回到了火堆旁,齊月才在七嘴八舌的講述下,知道了今夜整個營地出動尋找自己的緣由。
下午,齊月剛離開營地不到一個時辰,邱賢風就突然發了瘋。
他在眾目睽睽下發出一聲“咕咕”獸鳴,就獨自往獸潮山逃去。
尤七言不知他是發了什麼癲,忙派人去攔回他。
誰知邱賢風的戰力暴漲,不懼疼痛,亦無畏生死。十幾個築基期修士,在刻意留手的情況下,愣是沒攔住他。
白清得知邱賢風跑去獸潮山後,嚇得臉色發青,忙叫醒了打坐的秦列陽,兩人一同趕去找了尤七言。
邱賢風曾因強搶齊月,反被齊月打爆肚腹的事情,幾乎人人皆知。
得知齊月先一步離開了營地後,也去了獸潮山。
尤七言大驚失色,立即組織人手進山去救齊月,順便再設法將邱賢風勸回營地。
哪知搜尋隊找了一下午,一個也沒找到。
邱燦回到營地後,聽說了此事,趕緊又去尋了尤七言,說一早就懷疑邱賢風得知了圍剿隊的誘殺計劃後,會故意給景龍通風報信。
尤七言一聽,原來邱賢風早就想做人族叛徒,那就不用管了。
於是全營地的築基修士都被組織起來尋找齊月。
“齊仙子,你下午是去往了何處?”有人問道。
“我去獸潮山摸底去了。”齊月淡淡答道,眉目間滿是疲憊的冷意。
剛剛實在是吵的她腦瓜子嗡嗡作響。
“去獸潮山摸底?!”
江燦深蹙起眉,怒聲斥責道:“你去獸潮山為何不叫上秦列陽和我?你一個築基初期,跑到那種地方去逞能!我沒提醒過你景龍嗜殺,還能役使妖主麼?
你可知有多少築基中期栽在了他手裡?又有幾人沒有逃出生天?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為了一顆妖丹就能隨意葬送?!”
齊月給他這番話訓的有些懵。
但江燦是純粹的好意和關心,她也不好出言反駁,隻得默不作聲的受了。
“咳”,尤七言悶咳一聲,朝齊月點了下頭,笑道:“江兄,齊師妹既然已經安全歸來,不妨先聽一聽她今日的收獲。”
白清握了握齊月的手,齊月反捏了捏,徐徐開口道:
“江兄罵的有道理,師妹虛心接受。確實是我行動魯莽,讓大家為我擔心受累,齊月在此感激不儘。”
“今日下午,我本隻打算去附近轉轉,誰料突然看到了一隻二階灰金妖獸。”
“我認出此獸受景龍役使,便遠遠跟在了它身後。那妖獸在獸潮山內外來回轉悠,也不知道在忙碌什麼,我便設了幾個埋伏將它坑殺,還取出了一顆妖丹。”
說到這裡,她從儲物袋中摸出那顆泛著幾絲銀霧的半凝實妖丹,展示給眾人看。
“什麼?二階妖獸也能凝實妖丹?!”
“二階妖獸的妖丹不是才剛聚形,一斬便散麼?”
“是半凝實的!可能是那妖獸臨近三階,快要晉升妖主了。”
“這種萬裡挑一的運氣都被齊仙子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