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應了一聲,鬆開齊月,褪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寬肩窄腰的精壯上身。
燭火映照的暖光中,有一道斜橫劍傷自他的左肩處一直裂到右腰處,微翻著暗色血汙,隱可見骨。
“你出去找我了?”齊月柔聲問道。
白清點了點頭“你遲遲不歸,我有些擔心你。”
“疼不疼?”
白清搖搖頭“這傷處理過了,隻是看起來嚇人,實際沒傷到要害。隻是可惜了這件二階防護法衣,被一個築基弟子斬爛了,但那弟子也被我一劍劈殺。”
齊月欣慰的點點頭,讚揚道“就衝你能以練氣八層的修為越階斬殺築基弟子,就已遠超過狩獵賽多數弟子了。”
白清被誇得唇角微揚,汲了汲鼻子,眼尾的濕意消散了大半。
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略顯哽咽的問道“那我跟秦列陽相比,誰更厲害?”
“當然是你。”
聽著他話語中掩不住的酸醋氣,齊月毫不猶豫的順著毛捋他“越階挑戰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又柔聲追問他“腿上可有受傷?”
白清翹著唇角搖了搖頭。
齊月吩咐道“你坐下,我替你縫合傷口。”
白清順從的席地而坐,一彎腰屈腿時,卻疼的齜牙咧嘴,渾身直打哆嗦。
齊月假裝沒看到,指尖噴出一抹柔和的銀色靈流,沿著他身上那道傷口的走勢緩緩行走。那些皮肉裂口處迅速生出簇簇細長的新肉芽,自動咬合、聯結。
燭光中,白清肌肉分明的胸腹飛快染上一層炙燙的薄紅,身體微微戰栗起來。
齊月剛收回指尖的靈流,白清便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垂著頭,一動不動。
“怎麼了?”她有些好奇。
“癢。”白清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啞音。
齊月翻了個白眼,脫開他的手掌,輕斥道“能不能彆鬨?你連斷骨之痛都能忍,還怕這點小癢?把衣服穿上,我去布置迷魂陣。”
白清抬起緋紅的俊臉,目光幽怨的看著齊月起身去洞口設置陣法符牌,咬了咬牙,將那件破損的防護法衣套回了身上。
想了想,又賭氣似的揚手拔下頭上的白玉發簪,用力在衣領處扯了一下,裸露出一片強健有力的胸膛。
齊月拋擲符牌的手驀然一滯,加快了布置陣法的速度,又往陣眼中丟入一顆晶石。
陣法啟動,亮起一層蒙蒙灰光。
“你先歇息,我出去拾些柴火回來。”
她隨手打下一道禁製,頭也不回的邁腿出了山洞。
卻並未依言去撿拾木柴,而是直奔山洞旁十餘丈外的山溪,尋了個近丈長的溪池,又布置了個迷魂陣法。
然後脫了靴襪,躍入水中,搓洗起烏發和小臉來。
正要起身往溪岸邊走時,神識中驀然出現一道提劍尋來的身影。
齊月趕緊烘乾了衣物和頭發,將陣法打開一道裂縫。
白清披頭散發,敞著胸,拎著黑鐵劍,氣勢洶洶的闖進來,神色惱怒的瞪向她。
齊月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九百年前,那人也曾拎劍硬闖靈仙峰的場景。
她心下一驚,忙道
“咳,我先回了。你身上有血腥味,剛好也洗一洗。”
說罷,她彎腰去撿靴襪,卻被白清拋了劍柄,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噗通”一聲拽回了溪池。
水花浸濕了滿頭滿身。
“彆鬨。”齊月神色略顯慌張,起身便往岸邊跑。
溫涼的溪浪往前衝流的間刻,她臂膀被兩隻強健有力的胳膊從後圈住。隨之,一具滾燙的軀體緊貼住她的後背。
齊月不禁哆嗦了一下,掄起胳膊肘就往後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