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獨角蟒親自壓陣,散出股股龐大威勢,壓製得狐妖獸群膽怯不已。
這場爭鬥幾乎是一麵倒,夜獵的弟子們很快便將狐主窩給整個端了。就連實力墊底的弟子,若是動作敏捷些,也能搶到八九頭一二階妖獸。
小角找了處溪水淺窪,吃下白清親手從儲物袋裡抖出的妖主肉,便不再搭理眾人,安心打起瞌睡。
眾人守在它不遠處,各自圍圈造火,布設營帳和防護陣。尤七陌和江燦等人商議了一番,選出十人輪流巡邏和守夜。
齊月前兩日要時時保持警覺護衛白清,狩獵一整夜,今日一早又被蕭老祖莫名其妙的為難,剛補覺了幾個時辰,再被應氏姐妹攪得煩心不已。
現在終於得空下來,加之身旁還有天驕榜前三的弟子相護,自然急著穩固體內修為,滋養神魂。
於是她打了聲招呼,先一步鑽進了營帳去歇息,服下一粒蟲紋養元丹,又取出之前熬煮滋補湯剩下的妖丹,掰下一小半吞服,靜靜打坐修煉。
收功醒來時,一睜眼便見等在營帳門口處抱著胳膊的肖若雲,嘴巴一張一合,擰著眉毛似在大聲咒罵著什麼。
齊月將身旁的隔音符牌撤去,側耳聽了幾嗓子。
“王八羔子!賊奸細!特麼嘴就那麼大,連糞坑也堵不上你那大嘴?這下好了,大家一起倒黴”
“咳咳,肖師姐,大清早怎麼火氣這麼大?”
“齊師妹!你終於醒了!”
肖若雲一拍大腿,懊惱又憤怒的嚎道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王八羔子,將咱們昨夜下半場的夜獵情況透露給了應氏姐妹。今早天沒亮應氏姐妹就偷跑了過來,還將輪班的巡邏弟子給放倒了。秦列陽察覺有異,趕緊起身去查探,誰料發現了應靈仙跟幾個弟子正圍著蟒主神神叨叨,還偷喂蟒主妖丹!一出手就是三顆!”
說到這裡,她眼中又閃過一抹幸災樂禍“你猜後來怎的?”
齊月起身走到帳外,揉了揉吵得有些疼的腦仁,耐著性子問道“怎的?”
“蟒主吞了妖丹,刺溜一下,跑了!哈哈哈”肖若雲拍著大腿狂樂。
齊月瞥了她一眼,冷聲提示道“蟒主跑了你還這麼高興。”
肖若雲的笑聲突然掐斷,又一拍大腿,轉而怒罵道
“那對姐妹就是見不得人好!前腳害了我,後腳就逮著你不撒手!當眾羞辱、派弟子追殺、投媚毒、攆妖主、撩撥白師弟,這是準備全方位弄廢你啊!”
“?”
齊月聽的一頭霧水,四下張望了一陣,果然不見白清的蹤影。
但此地又多出了數十個營帳,想必是聽說過昨夜狩獵狐主的情況後,覺得有利可圖,又主動跟過來的弟子。
她目光所及之處,滿眼皆是驚豔與羞澀的神色,伴著躲避不及的自慚形穢,卻又化作隱晦的欣賞或覬覦,偷偷在她後背凝聚。
齊月沒心情理會這些弟子的小心思,直接朝翻烤肉食的江燦走去。
“蟒主指望不上了。”
她徑直開口道
“我師弟結盟蟒主,是以妖主肉食相誘,妖丹隻是許給蟒主的報酬。今日應靈仙直接投喂了三顆妖丹,蟒主光是化解體內的妖丹之力,至少也得休眠十天半個月以上。但狩獵賽隻餘五日就結束,所以那蟒主是參加不了夜獵了。”
江燦抬眸看了她一眼,沒理會那蟒主的事,一邊往烤肉上刷油,一邊懶懶問道“昨夜歇的如何?”
見他並不上心夜獵之事,齊月微歎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小水囊細細漱了口,又朝遠處看去“還行。”
“白師弟一早就被應雪兒叫走了。”
秦列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指著右側兩裡外的一處密林,補充道
“喏,那兩人躲在那邊拉拉扯扯吵了近一個時辰了,還沒吵出個結果。我看你沉浸修行,擔心你被討厭的人驚擾,又替你加置了一道隔音法陣。”
齊月順著秦列陽的指尖看去,果然發現有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密林裡半隱半現。
她蹙了蹙眉,心中布滿疑惑,麵上卻鎮定道“多謝秦兄。”
“應靈仙想要奪走蟒主,白師弟又被應雪兒纏住,你真不去看看?”秦列陽語氣裡有一絲試探。
“要麼是套取那頭蟒主的結盟之法,要麼是糾纏救命之恩。前者說再多也無意義,救命恩昨日也以兩粒妖丹結清,有什麼可看的。”
齊月神色淡然的緩身坐下“待白師弟吵完架,自然會告知我爭吵的緣由和結果。”
秦列陽笑了笑,取出玉骨扇扇了扇,斟酌詞句道“齊月,白師弟與應氏姐妹是舊相識吧?”
“?”齊月抬頭看去,追問道“列陽兄為何如此說?”
“白師弟一開始沒想搭理應雪兒,但她站在營帳外一說什麼三年前、永安鎮,白師弟就衝出去拽著她走開了。齊月,你或許,不太了解自己的師弟”
齊月垂下濃睫,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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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這狗東西又選擇向她隱瞞了部分真相,他嘴裡的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說什麼那日是應雪兒裝扮成自己,他一時心軟才相救,這話恐怕是半真半假!
她腦中快速過濾了一遍那孽障來南州看到應氏姐妹後的一幕幕場景。
想起他一見應氏姐妹就莫名仇恨,揚言要報複,在自己麵前裝模做樣的痛罵應雪兒,可真到了應雪兒落入險境,卻又不顧小命也要解救
舍命相救又豈會真的隻是因心軟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