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敢否?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淩天身上。
淩羽心中也憋著笑:“這三公主真給力啊,這下可是把老六逼到了極致。”
“就看你如何應對了。”
“荒唐!”
蕭遠山作為戶部尚書,麵對如此局麵,不可沒有一點作為,怒吼一聲:“三公主,你未免太過分了。”
“皇子大喜之日,你送上戰馬,意欲離間,已是羞辱我大乾無人。”
“現在還設計妄想對賭六皇子妃,當真是賊心不死。”
“你可彆忘記了,你之前在朝堂之上,已跟陛下完成了兩國洽談,我大乾願出五萬石種子。”
“現在。”
“你膽敢違約,你可知道,你這已是違背了兩國契約。”
武帝麵色陰沉,一言不發,可眼中怒火,似要噴湧。
拓跋珂轉身,尊敬對武帝行禮:“陛下,想來剛剛你也聽到了,今日對賭,並不關係兩國,僅是我跟六殿下的私人對賭而已。”
“莫非如此陛下也要阻攔?”
“如若陛下不願,我願就此放棄。”
“賀禮照舊。”
拓跋珂反正目的達成,淩天剛剛展現出來的狼子野心,足矣讓武帝起疑。
“壞婆娘。”
淩天心中暗罵,生怕武帝入局,連忙上前一步:“拓跋珂,你欺人太甚,今日,本殿下就讓你明白,什麼是差距。”
“這場賭。”
“我接了。”
淩天話語落下之時,現場眾人均是瞪大了眼,哪怕楚婉兒更是一愣,完全沒有控製住自己,扯下了頭罩:“六殿下,你過分了。”
“嗬。”
淩天轉身認真道:“娘子,之前你尚有選擇餘地,今日你既跟我在太廟上了香。”
“那麼你便是我的女人。”
“夫唱婦隨的道理,你可明白。”
“這拓跋珂狼子野心,居然在你我大婚之日,選擇如此羞辱,實則是想騎在我大乾頭上。”
“我身為大乾六皇子,豈能任她擺布。”
“倘若僥幸取勝,將得五千戰馬。”
“若不幸失敗,我願以妻頭上發簪,先斬愛妻,再破咽喉,以一腔熱血,維護我大乾國威。”
淩天豪情之言,竟讓現場瞠目結舌,楚婉兒睫毛一顫,心兒蕩起了一絲漣漪:“原來,是我錯怪他了。”
楚婉兒何等聰慧,在拓跋珂把這問題丟出的時候,就意味著無解。
以命破局,或許是現在最好的結果。
楚婉兒釋然一笑:“這場豪賭、我陪了。”
靈動之語,徹底打在了所有人心中。
武帝原本陰沉到了極致的麵龐,此時得到了一絲舒緩,眼眸一掃宴會現場,不免心中悲涼:“老六從小被朕如此對待。”
“尚能有一腔熱血,可惜泱泱大乾,朝堂之上,卻是黨爭不斷。”
“在麵對外族羞辱之時,所能想到的唯有自身利益。”
“真乃我大乾悲哀。”
武帝內心輕歎,一個艱難的決定,在心中紮根。
拓跋珂也沒想到淩天如此熱血:“六殿下,這是以死相逼?”
“拓跋珂。”
淩天負手:“我已說過,此乃你我私鬥,現在你莫不是怕了。”
“荒唐。”
拓跋珂不願落了下風:“六殿下,你不為你自己想想,莫非你就不為楚小姐想想,她可是楚將軍獨女。”
“殿下若不想答應,其實也沒什麼,就當一句笑話。”
“不用了。”
楚婉兒上前一步:“拓跋珂,既然豪賭已下,就必須進行到底,雖六殿下並非是有偉岸之才,可這份熱血,就配得上我楚婉兒。”
“倘若我父在世,我相信他也會支持我。”
“今日,這場豪賭,我楚婉兒願以身入局。”
“無論勝敗,都將載入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