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翻譯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站了起來。
“三鏢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什麼藏著掖著啊。”
“你確定沒啥瞞著我們?”
王翻譯又後退了幾步,連連搖頭:“日本人的事情,我知道的真不多。”
三鏢一聽,扭頭對我說:“小刀子,給王翻譯掛個甲吧!”
所謂“掛甲”,是土匪中流行的一種懲罰方式,冬天專用。
方法也很簡單,把人扒光了綁在樹上,往身上澆水。
也不用一直澆,隔一會兒澆一次。
零下三十多度,用不了多久,人就活活凍死了,身上一層厚厚的“冰甲”。
王翻譯肯定不知道什麼意思,一臉迷茫看著我。
我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低聲說:“你也是討口飯吃,為日本人丟了命,不劃算,該說就說吧。”
“不是啊,你們到底想知道啥?那個東西,我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
三鏢忽然拔出槍,指著王翻譯的腦門說:“這個日本人的命,能換兩百條三八大蓋,你的命啥也不值,我就算現在打死你,也沒啥問題吧。”
三鏢起了殺心,眼神都不一樣了。
王翻譯立刻跪下去:“不行啊,打死我,你們怎麼和尾田少佐交流,怎麼知道該把他送到哪裡去?”
“活閻王能找到一個懂日本話的人,我就找不到了?”
王翻譯一聽,不吭聲了。
他思索了片刻,站起來回到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說:“三鏢兄弟,有些事兒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們。你也明白,我要是說多了,可能性命不保。”
三鏢放下槍,招呼我回去坐下,又遞給了王翻譯一瓶酒。
“我也不問太多,你就告訴我們,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個什麼來曆?”
王翻譯喝了口酒,點燃一支煙卷,狠狠抽了一口。
“日本人在林口有一支部隊,專門養耗子,你們不知道吧?”
我們都搖了搖頭。
“養耗子,拿耗子做實驗,就是傳播怪病之類的。”
夏老栓氣得罵了一句,看了一眼尾田少佐,沒有說話。
王翻譯繼續說:“我聽說,他們弄到一隻特殊的耗子,體型大,身上的毒特彆多。然後,有個日本研究員,好像叫前田什麼的,他腦子裡長了個東西,好像是癌病。”
“他快死了,就把自己腦子的那個癌病切一點,弄到耗子的身上,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就讓那個耗子能傳毒。”
我一聽,不由得脫口而出:“啥?把腦子切了,那不就死了?”
王翻譯看三鏢臉色沒那麼難看了,這才鬆一口氣,又點了一支煙。
“可不是嘛,前田研究員死了,但耗子也變了,腦袋旁邊長出一個肉瘤子,遠遠一看,就跟多了一個腦袋一樣。”
“我聽說,那個肉瘤能往外冒毒氣。一開始,聞到那個毒氣的人,會全身起疹子。所以,尾田少佐就奉命,把這隻老鼠帶到山裡的研究所,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