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院牆上有人提著馬燈,慢悠悠走了過去。
應該是巡夜的炮手,他背著長槍,打著哈欠,一直扭頭看著院牆外麵,沒往裡麵看。
等他離開之後,錢麻子也露出了頭。
他四處看看,慢慢爬出來,拍了拍衣服和褲子,笑著示意我趕緊回去。
我見離天亮還早,於是趴在錢麻子耳邊說:“再往裡麵走走,說不定還有好東西。”
錢麻子一臉壞笑,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表情,轉身走在了前麵。
我們還是溜著牆根兒,繼續往裡走,在後麵的糧倉附近找了一會兒,啥也沒發現。
再往前走,就是後牆根兒,角落裡有個棚子,下麵好像堆著一些草料。錢麻子上前看了看,搖了搖頭,似乎沒什麼發現。
我感覺肯定沒那麼簡單,於是上前輕輕扒拉了一下草堆,裡麵還真是沒什麼東西。
正準備轉身離開,錢麻子忽然拉住我,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他輕輕踩了一下,咯吱咯吱響,下麵不是青磚,是木板。
我趕緊蹲下,把乾草掃到一邊,果真發現一個方方正正的木板門。隻不過,這個門鎖上了。
錢麻子睜大了眼睛,拔出匕首就要撬鎖,我趕緊阻止他。
把鎖撬壞了,他們肯定會發現,我們就麻煩了。
我搖搖頭,示意今晚先回去,找連水月商量一下再說。錢麻子有些不情願,他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再用乾草蓋上木門,跟著我回去了。
連水月正坐在小桌旁打盹,見我們回來了,立刻有了精神。
“咋樣?有啥發現?”
錢麻子搶先說:“水月,還真讓你猜對了,那裡果然有個地窖。我跟你說啊,李掌櫃這個老犢子,啥玩意兒都拿來泡酒!你肯定想不到,有個酒壇子裡,還泡著一個死孩子。”
連水月一聽:“不會吧,泡那東西乾啥?”
“那誰知道,喪儘天良唄!”
“還有啥發現?”
錢麻子嘿嘿一笑,忽然脫下了薄棉襖,撩起貼身單衣,雙手一叉腰。
我一看,他腰上係著一根細麻繩,上麵串了一串黃燦燦的金鎦子。
連水月捂嘴笑了:“哎喲,還真讓你們找到了?行,不錯,這回咱們沒白來。”
錢麻子忽然扭頭說:“小刀,你不是給水月挑了個大金鎦子嗎?咋不拿出來?”
我一愣,錢麻子是不是樂傻了?我啥時候拿金鎦子了?
他不等我說話,指了指我棉襖右邊的小口袋:“快拿出來吧,讓水月高興高興!”
我伸手一摸,裡麵還真有個東西,掏出來一看,還真是個大金鎦子。
這個錢麻子,啥時候塞我兜裡的?
水月捂嘴一笑,一把拿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挺好看,我喜歡。”
錢麻子朝我擠擠眼:“小刀你看,我就說水月喜歡這個樣式吧?你選對了。”
我還想解釋,錢麻子已經拉著連水月坐下,讓她先把金鎦子揣起來,又說起了第二個地窖的事情。
連水月一聽:“鎖上了?裡麵恐怕還有什麼好東西。”
“我和小刀也是這麼想的,你看,咱們這就叫心有靈犀,是不是這麼說的?”